宇文睿杀了一个四品朝廷命官,让大周朝野上下为之震惊。

薛子卿将他们禁足与驿馆内,等待着皇帝的发落,但是毕竟是大齐的皇子,连皇帝都是头疼不已,虽然一开始宇文睿的态度就一副来挑事的模样,但是皇帝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能明目张胆地做到了这个地步。

以命抵命?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若是杀了宇文睿和安如逸,那大齐可能过几天就 会直接攻打大周。

那毕竟是个皇子!

但是就这样忍气吞声?未免显得他这个皇帝太过于昏庸无能,就连臣子被杀了都无能为力!

最终头疼不已的皇帝打算听一下臣子们的意见,以恒国公为首的宁王党自然是主张要教训宇文睿的,而裕王一党的人则认为若是惩罚太重,会引起两国交锋。

整个金銮殿上吵得不可开交,原本就心乱的皇帝愈加的心烦。

“够了!”皇帝怒道,出声呵斥住了争论不休的大臣们。

大殿上立马安静了下来。

皇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满是失望地看着这些臣子,目光里透出的光似乎要把每一个人的心思都看破似的。

恒国公失了嫡亲的孙子,自然是悲痛欲绝,要宇文睿付出代价!可是他们这般不依不饶倒是更加让皇帝心烦,因为他们就根本没有从皇帝的立场来考虑过!

而裕王的人则是主张此事可以不了了之,给予宇文睿警告即可,不然这两国之间若是兵戎相见,伤兵劳财。可是如此懦弱的行为皇帝的脸上根本就挂不住。

他的目光锁定在正安静站在一旁的沈康之身上。

“沈尚书觉得如何?”皇帝开口问道。

沈康之倒是没有想到皇帝会在此时点了他的名字,他上前一步,从侧边走了出来,弓腰行礼道:“回皇上,微臣以为,宇文睿乃是大周三皇子,自然是不能重罚的,但是也不能不罚,我大周泱泱大国,若是别人欺负到头上都忍气吞声,这绝非大国之风,只会助长他人嚣张气焰,以后更加变本加厉。”

皇帝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遇到一个能说到他心里去的人了。

他问道:“那以沈爱卿之见,此事当如何解决?”

沈康之说道:“以微臣愚见了,可以让大齐以物赎人。”

皇帝饶有兴趣地问道:“哦?怎么个以物赎人?”

沈康之道:“宇文睿杀了人,犯了错,我们将他扣下是在情理和法理之中,就算是大齐要人也得给我们一个说法,若是他们想就这样将人要回去自然是不可能的,只能拿相应的地方或者钱物来交换和补偿。”

皇帝沉思了半响,倒是觉得这是今天最稳妥的一个主意了。

恒国公沉声道:“这是我孙儿的一条命,他是四品中司侍郎,你们的同僚!难道就这样用钱财来衡量吗?那若是如此,以后只要给钱便可随意杀人,这世间还何王法可言?”

说完还瞪了一眼沈康之。

沈康之视若无睹,只是朝着皇帝又弓腰行了一礼,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裕王看这沈康之又默默地走了回去,他侧跨一步出列,对着皇帝行礼道:“父皇,儿臣倒是觉得沈尚书此言十分有理。”

一直未说话的翁晋也站了出来:“老臣也觉得沈尚书此法可行,只是关乎到朝廷的尊严,自然不能以一般的钱财来衡量,需要礼部、礼部和太常卿一起商讨,拟定出合适的礼度。”

“臣复议!”裕王一党的人也站了出来说道。

反正死的是宁王的表哥,恒国公府的人,对于他们而言,倒是可以打击一番宁王的人。

看着这大殿上的人突然转了个风向,就连安王和裕王都附和起了沈康之的主意,倒是让恒国公一时怒上心头,指着他们颤颤巍巍地竟是说不出话来,双眼一闭,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皇帝大惊,这恒国公怎么说也是国丈,便急忙传了御医,退了朝。

听闻恒国公晕倒的消息,皇后匆匆赶来,却被宁王拦下到了门外。

“枭儿,你为何不让母后进去,本宫去求皇上给个公道!”皇后道。

宁王道:“母后,你别再求父皇了,你越是闹腾,父皇对我们越是不耐烦。”

皇后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让你表哥这样白白死去吗?你外祖父都气的吐血了!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宁王沉眸道:“儿臣自然是知道外祖父心疼,可是如今表哥已然被杀害了,但是杀的却是大齐的皇子,让他以命抵命是不可能的。”

皇后听了宁王的话,也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