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舒服了宫女喂的药,倒是微微睡了一会儿。

屋子里留了一个宫女守夜,房间门口留了几个人。夜降临,宫女将屋子内红烛熄了,只剩下两盏闪着微弱光芒的放在角落里,不至于让整个屋子都昏暗无光。

子时,守在床边的宫女渐渐地睡了过去,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睡在床上的沈言舒突然睁开了眼睛。

沈言舒轻轻的把被子掀起,然后缓缓起身,走到了那宫女的面前,为了不让宫女突然醒过来,她在宫女的后颈处又劈了一掌,让宫女彻底昏睡过去。

房间门口有人,沈言舒自然不能从门口处出去,只能悄悄地将窗户打开,灵活地翻窗而出,落到了院子里,直接跃上了周围的一棵大树,看清了院子没有多少守卫之后,便直接翻墙跃出。

按着上次的记忆,沈言舒倒是很快找到了当初那个宫女所带的路,她潜伏在一棵茂密的大叔上,在观察了半个时辰的巡查士兵之后,倒是大概摸清了这些侍卫们的巡查路线。

趁着一队侍卫刚走,沈言舒急忙落了下来,朝着那不远处的禁地而去,因为护卫很多,所以她的速度很慢,时不时只能趴在草丛里等待。

好不容易摸到了禁地院子的墙后,沈言舒看准时间翻墙而入,只是在她刚落地的时候正好迎面遇上了一个守在院子内后门的一个侍卫,两人都是一怔,那侍卫刚想喝止她,沈言舒却快他一步,掏出匕首上前攻击,她刀刀狠厉,让侍卫措手不及,他刚想喊人,沈言舒的眼眸一沉,将他抹了脖子。

听到了这边有打斗的声音,另一个守在门口的侍卫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沈言舒手中的匕首血迹未干,转头看着那走过来的护卫,眼神对准了光下那晃眼的脖子,将手中的匕首用力一甩,只中要害,“砰”的一声,僵直的身子到在了地上。

沈言舒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将那匕首拔出来,朝着房间里缓缓走了过去。

这个院子不小,但是房间却不多,她扫了一眼周围的摆设,都是被精心打理过的,心里不免怀疑起来,这个院子,到底藏了皇帝的什么秘密?

“嬷嬷,外面是什么声音?”

刚走到房间门口处的沈言舒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脚步猛然停下,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愣住了……这个声音……

方嬷嬷道:“大概是又有什么误闯了周围的地方了,夫人,你还是早些歇着吧。”

“我如何能睡得着,在这里待一天,就永无安睡之日。”

“夫人,您要保重身子,或许有一天还能找到二少爷……”

沈言舒缓缓地推开了门,房间里点着微弱的烛光,将这一切笼罩在黯淡的环境中,她跨门槛而进,心中的惊讶与喜悦让她差点就屏住了呼吸。

“谁?”方嬷嬷警惕地问道。

她从内室走了出来,看到了站在门口处一袭素衣的沈言舒,手中还拿着一把滴着鲜血的匕首,看起来尤为诡异,但是她的眼眸,泪珠却在打着转。

她有些颤抖的开口:“方嬷嬷。”

听到外面的声响,江婳微微蹙眉,披了一件外衫便从内室里走了出来,她用手拂起珠帘,惊讶却又不解地看着沈言舒。

“哐当——”一声,沈言舒手中的匕首滑落在地。

站在她眼前的,是她的母亲江婳,是镇北大将军夫人,那个总是温柔的笑着教导她道理与才艺的女人,是担心她吃苦受累被人欺负母亲。

她瘦了很多,站在那儿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似的,脸色也不似从前,那疲倦的双眼让沈言舒看得心里自责不已。

“你到底是谁?!”方嬷嬷挡在了江婳的面前,生怕沈言舒会做出什么事情。

沈言舒看着江婳,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有想到母亲居然还活着,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说,有许多的问题想问,可是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低头,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一直掉。

“母亲,我是云歌。”

方嬷嬷却觉得荒唐不已:“放肆!郡主岂是你可随意冒充的?!”

沈言舒猛地摇头,哽咽道:“方嬷嬷,我真的是云歌。你以前最疼我了,经常做我最爱吃的牡丹酥、桃花羹,小时候调皮,我差点从假山上摔下来,是你为了抱住我伤了手,每到阴湿的天气,手就疼痛不已……”

她知道自己的这副模样,谁都不会相信她是戚云歌的,她只能一直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江婳惊诧地看着沈言舒。

方嬷嬷道:“郡主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我自然是熟悉的,你别以为知道些事情就能冒充她!”

沈言舒抹了抹眼泪,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都要带你们离开这里。”

江婳道:“那你可知道麒麟兵符藏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