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言舒的威逼利诱之下,宇文凌霄提笔写了下让他极其羞耻的文字。

他都不忍直视,这真是是自己写下的东西?好男风?嗜赌成性?喜欢欺负百姓?

终于将一张白纸写完,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他的“自述罪状”,直到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咬着牙停下了笔,问道:“可以了吧?”

沈言舒让纸拿到了一旁,然后说道:“重抄一遍,我觉得两份更靠谱些。”

“啪——”宇文凌霄手中的笔被折断 ,他的眼眸里是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一般。

沈言舒转头对阿柒说道:“再去取一直笔给殿下。”

阿柒点头,又拿了一支笔递上前。

沈言舒笑着说道:“既然已经写了一份了,又何必介意再写一份。”

虎落平阳被犬欺,宇文凌霄终于知道了这种滋味,恨不得撕了沈言舒这张脸。

但是他不得不照做。

毕竟他只要一犹豫,沈言舒便会让她身边的护卫用剑斩下他的一缕头发,再犹豫,又斩一缕,他可是真担心自己变成个和尚。

又重新抄写了一份,沈言舒看着这两份自述,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宇文凌霄道:“这回你可以放了我吧?”

阿柒熟练地将红色的印泥递上前,拿起他的大拇指在两份纸张上都按下了手印,轻轻地吹干纸上的墨迹,将一份收在自己身上,一份递给了柳惜儿。

柳惜儿一愣,看着沈言舒的眼神竟是有些熟悉。

看到她发呆,阿柒解释道:“姐姐说过,坏人的承诺是没有用的,手上捏有他们的把柄才能让他们忌惮,这才是最好的承诺。”

这熟悉的理论让柳惜儿想起了幼时的玩伴,戚云歌。

就算是她们的消息再不灵通,但是戚家在大周甚至是周围的国家都颇有威望,戚家覆灭的消息她们还是知道的,戚云歌应该也死在那场动乱之中。

而且就算是戚云歌没死,如今也已十九岁了,而眼前的女子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她闪了闪眼眸,将那手中的纸张收好。

沈言舒这才将宇文凌霄放开。

知道沈言舒和阿柒的武功都不弱,而且柳惜儿也不是什么柔弱之辈,宇文凌霄就算是有再大的怒气也只能先忍着。

从小到大第一次过得如此憋屈,比被宇文睿比下去还憋屈!

柳惜儿问道:“还有我母亲呢?她在哪里?”

宇文凌霄道:“一个老妇而已,我自然没有把她怎么样,那玉佩是我派人偷偷取来的。”

得知母亲无事,柳惜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言舒说道:“若是你反悔,我们便把这两张纸直接贴在城内的告示处。”

宇文凌霄看着沈言舒,问道:“你是谁?”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胆大的姑娘,竟是威胁当朝皇子!

沈言舒道:“我是谁不重要,殿下只需要记得不要再找柳姑娘的麻烦便是,不然文武百官皆知殿下的为人了。”

说着便带着柳惜儿和阿柒走到了马车前。

阿柒驾车,带着她们两人离开。

看着马车越走越远的影子,宇文凌霄的目光却没有收回来,也没有派人去追杀他们。

暗卫上前,纷纷跪倒在地上:“属下护主不利,请殿下惩罚。”

宇文凌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脸色阴沉沉:“确实该罚,连一个女子和一个黄毛小子都打不过!”

这四个护卫怎么说也是当初父皇给他精心挑选的,武功高强,倒是没想到,竟然败在了他们手下。

不过一想到那个女子竟然如此狡诈,自己都落了下风,更别说这几个暗卫了。

“属下愿戴罪立功,杀了他们。”其中一个暗卫说道。

宇文凌霄瞥了一眼他们,说道:“她既然敢这样对我,自然是有她的自信,现在她手中有我的把柄,你们若是不成功,让她狗急跳墙,到最后害的还不是我?”

暗卫门纷纷低下了头。

宇文凌霄摆了摆手,说道:“罢了,每个人回去二十大板。”

“谢殿下!”

宇文凌霄又道:“去查清楚那女子的底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