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经一直绷得跃跃欲断,但心底只有冰冷的讽刺和压抑的怒意,没有委屈,面对敌意和恶意的委屈只会加快崩溃,所以她也根本无暇委屈。

当男人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上,眼睛一眨,眼泪就涌了出来。

直男通常都怕女人哭,尤其是自己的女人,墨时谦低头看着她被眼泪打湿的睫毛,剑眉无声的拧得更厉害了,另一只手直接就拥她入怀,单手圈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她肩膀轻微的抖动着,但哭的没有声音,完全埋首在男人的胸膛。

墨时谦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脑袋,这才抬起漆黑深墨的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少,“是你说,她跟你上过床?”

方少额头上都是血,手上也抹了一手,看上去狼狈又显得可怖,原想继续叫嚣,但对上男人的眼神,心头莫名涌出一阵畏惧。

但也就几秒钟的事情,他还是梗着脖子强自道,“是又怎么样?怎么,你也是池欢的姘头?”

墨时谦眼中的墨像是静止不动的浓稠,英俊的脸上是清冽的冷漠,低沉的嗓音温温淡淡,“我给你一次向她下跪道歉的机会,否则,如果不会说话,那舌头长了应该也没什么用处。”

不仅方少,在场的其他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抱着池欢的那男人。

话里明明布满了暴力,但越是轻描淡写,越是显得血腥。

“你……你算是什么东西?”

男人丝毫不怒,神色仍然冷漠,淡淡的重复了一遍,“跪,还是不跪?”

这个跪字,饶是池欢,都怔了怔。

她突然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深埋于骨髓的暗黑狠厉溢出了出来。

道歉是一回事,跪下来道歉,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从男人的怀里抬起头,低声唤道,“墨时谦……”

他只抚了抚她的头发,低头吻了吻发顶,语调温和的低语,“乖,等我教训完他们。”

“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这里的人,没有谁是真的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跟那个垃圾有什么,他们就只是单纯的想看热闹而已,既然如此,他们怎么看她怎么想她,又关她什么事?

墨时谦静了片刻,“好,我快点。”

其实他的声音谈不上多温柔,只是相比他跟其他人说话的态度,那温柔就被赤裸裸的对比了出来。

末了,他抬手不知道向谁打了个手势,很快就有穿黑色西装的酒店保安迅速的小跑了过来。

男人这才重新抬起头,淡淡的道,“你们把他扔出去,方少既然不想说话,那以后都不用再说了。”

方少有些怕,他甚至不知道眼前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但对着他,还是慌得厉害,“你他妈谁啊,你知道我谁吗?”

墨时谦勾了勾唇,弧度森冷凉薄,“不知道,不过你欺负我的女人,是应该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老子是谁,你敢动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