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家,你可知道肖老虎这个人?”赵兴与李战马回到地面上后,赵兴想起了李战马是个海商,海外资产无数,那么他的通商船队定然庞大而且也不怕海盗。

“肖老虎?陛下是说东海的海盗头目?这个陛下应该比微臣知道的多,他也是刘指挥使的人。陛下应该问问刘指挥使。”李战马并不知道肖老虎是刘奇的人,完全是猜测。

之所以敢说出来,因为东海的海盗如果不是王爷的人,怎么会从来不打他的主意。他每天给王爷上供的财货差不多占了每年收入的三成,大约两百万贯。

这可是一笔巨款,要知道大宋市舶司每年的收入也就三百万贯而已。

如果不是王爷叮嘱过肖老虎,肖老虎怎么可能不打他的主意?肖老虎不过一介书生,仅仅五年时间就成为东海大盗,没有王爷在背后支持,根本不可能。

李战马很清楚王爷的实力和性情,就算失手被皇帝的人抓了,也不可能投降,除非有别的什么目的。李战马现在是彻底的投靠了赵兴,自然得为赵兴盘算了。

“刘指挥使,朕没想到你的势力这么大?肖老虎是你的人,他可是把朕派往流求的一支水师给全歼了,而时间恰好和你在汴京发动叛乱是同一天。你总得给朕一个说法吧?”赵兴现在也是在思量刘奇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怎么到处是他的人?这样的话,他留在自己身边真的是要效忠自己?

“李大人以前也是我的人,不是照样为皇上办事?我可没有交待过李大人给皇上送一万匹战马。”刘奇斜了一眼李战马,暗想这个家伙对自己这个老主子可真是不留丝毫情面。

“好了,刘指挥使,说说那个肖老虎吧!这个人让朕很头疼。”赵兴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会互掐。

赵兴三大变法准备:拒岁币、建新都、美洲高产农作物。不跟西夏、北辽火并一番,边境就安静不下来,变法根本没有一个宽松的环境。不迁都,则无法摆脱对北方士族的依赖。没有美洲的高产农作物,则无法开垦更多的耕地,开发湖广地区的收入也可想而知。

中国人口突破一亿是在明朝后期,美洲的金银通过西欧海盗的手流入中国,高产农作物也是那时候传播到中国。

“陛下,肖老虎的确是微臣的人,不过他跟李大人一样,现在实力强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微臣也拿他没有办法。”刘奇说的是实情,这也是他头疼的问题,很多原本是他的人,有了自己的家产事业,发展壮大后,跟他的关系更像是同盟。刘奇有很多开店的手下,都成了富商大贾,隐藏的财力连他都不知道有多少。

“朕已经给肖老虎封了官,可是这个肖老虎竟然没有回应,你也给他去一封信,让他投降,否则,朕的大军派到之时,就是他彻底消亡之日。”赵兴这次可是说真的,苏轼等人大半年的没有收获,赵兴很恼怒。

“是,陛下。”刘奇简短地回答了赵兴,刘奇感觉到了赵兴身上散发的杀气。看来自己真的要好好劝劝自己原来的手下了,不然,鸡笼寨五万人恐怕是活不过明年。

“皇上,两宫太后来人了,请皇上回宫,过两天就是新年了,朝中很多事情,内阁根本拿不了决定。”李向安手里拿的明显是太皇太后的懿旨。

在李家马场待了一天,赵兴给黄金火骑兵加了餐,提前给他们拜了年,每人发了一贯钱的红包。

第二天一大早,赵兴便快马赶回汴京。赵兴身边除了一个李向安外,又多了一个刘奇。三人之后,却有一个女子正在快马追赶三人。

“陛下,李家小姐追过来了。”李向安眼尖,最先看见。

“李大小姐怎么来了?大过年的难不成要离家出走?”赵兴心里却在想,该不是李战马要她向自己表白吧!

这次刘奇识相地跟李向安躲得远远的。

“哼,你个昏君不是说你夜夜骑马吗?我倒要去看看你怎么练的?”李佩玲完全不似大户人家的女儿,倒是像个莽夫,偏偏那个红扑扑的脸蛋讨人喜欢。

赵兴心里不高兴,来到这大宋朝,自己就没有一天不处在别人的算计之中。而自己也是万分小心,知道拼算计是拼不过的,只能是拼身份,行大道,夺人心。

可是,眼看这一年就要过了,苏轼那边没有进展,蔡京那里还是一个开头,自己练的骑兵也不能用。而边关大战就要开始了,历史上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前途未知。

别的穿越者都是凭借对历史的了解,洞察天机,然后旗开得胜。可是自己是皇帝,一个言行,就足以改变历史。赵兴没有其它穿越者的胸有成竹,有的只是执着和勇气,凭借着皇帝的身份,坚持下去。

仅仅半年,赵兴就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什么都不顺,什么都举步维艰。可是赵兴已经为变法铺开了一张大网,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兵,或是朝中大臣,都对赵兴充满了期待。

凡是背叛赵兴的,反对赵兴的都被赵兴给予的期待聚集在自己身边,四大执政、两宫太后、摄政王、汉王,无一不是如此。

或许只要一个松懈就能破灭他们的期待,没有了期待,赵兴凭借皇帝身份建立起来的力量很快就会崩塌。苏轼等三人的失败让赵兴感到了压力,谁知有多少未知的力量挡住赵兴前进的步伐?

“如此,那就走吧!”赵兴心事重重,不愿多说,策马而走。

赶到汴京城时,已近黄昏。汴京城家家张灯结彩,除去旧的对联,贴上新的,鞭炮声声,响彻全城。刘奇当即告别了赵兴回家过年去了。

入宫后,李向安安排了两名宫女照顾李佩玲,给她安排了贵妃级待遇。这个小妮子入宫后倒是老实了许多,只是好奇地东张西望,活蹦乱跳,格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