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王凌帆这个巨型拖油瓶走在路上,压根不可能低调的起来,我去的地方靠近一所中学,正好是中午刚放学的时候,一路上都是勾肩搭背或者拉着小手一起结伴去吃午饭的女学生。

十四五岁的女孩儿,正是最喜欢看颜值的时候,王凌帆死乞白赖的要跟在我后面,甩都甩不脱。

“都说了你去哪儿我都跟你一起,”

“我不是给你钱了吗?钱货两清好不好?”

我压低了声音,转身看着王凌帆,这里是中学门口,王凌帆穿着一身皮衣的酷炫样子已经吸引了不少女学生。

“一万块,买我一晚上都不够。”

他这话的声音不轻不重,最后那个够字带着上扬的尾音,让我心头一颤。

这个王凌帆是想要逼死我。

不出我所料,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周围目光锁定在他身上的小姑娘纷纷露出遗憾可惜的神色,有那么几个可能天生是个演技派,捂着胸口一副心痛的样子,甚至朝着我丢来了白眼,仿佛我是一个随便包养小白脸的出轨老女人一样。

这些年轻又稚嫩的眼神让我打了个冷战。

“王凌帆,你是故意的吧?”我咬着牙问道。

“故意什么?”他问道,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我扭头就走,与其在这里跟他扯皮丢人现眼,还不如带着他去找人,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就算找到了,到时候兵来将挡吧。

我抱着这次或许见不到寒露的想法,居然见到了她。

更让我诧异的是,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叫寒露的女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在念大一的那年圣诞节,学校晚会过后我是见过这个女人的。

寒露长得很漂亮,让人过目不忘的那种漂亮,见过一眼就难忘,不仅仅是这样,她让我记住的原因,还有一个,她当时被荣智良带走了。

那年圣诞节晚会,荣智良作为学院新生代表,上台弹了一首肖邦的夜曲,表演结束之后,我抱着花绕过大礼堂跑到后台等着他出来,我心情忐忑的站在后台门口等着荣智良出来的时候,看见了站在一旁梧桐树下面的寒露。

寒露人如其名,是个高冷的姑娘,她看着不像是我们学校里面的人,毕竟这么漂亮的人,走在哪儿都很扎眼,我确定我没见过她。

那天,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羽绒服站在叶子几乎掉光了的梧桐树底下,梳着马尾辫,那天温度很低,顾城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前一天晚上刚结束,她就站在雪堆旁边,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看着像是礼物,不知道是在等里面的谁。

就那么一会儿工夫,我冻得直哆嗦,她穿的比我少,看着却像是不畏寒冷一样,一动也不动。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当时脑子里面冒出来的就是这句话。

“你也是来等人的?”我闲着没事做,问了一句。

她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眼神中莫名透着一丝坚定。

当时荣智良还不是学校众星捧月的那个月,一种小鲜肉里面,我们那位大三的学生会会长师兄独领风骚,基本上场场晚会都有他压轴表演,一曲对面的女孩看过来迷倒了全校一众不谙世事的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