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一摊,“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从胡先生那里拿了什么,或者你去干什么的。”

我咬咬牙,尽力忍者自己的怒气,“我去拿一把钥匙,一个朋友放在那儿的。”

王凌帆皱眉看了我一眼,“一把钥匙?”

“我说完了,你可以下车了。”

说到这话,王凌帆忽然咧嘴一笑,冲着我竖起食指左右摆了摆,“我刚刚说的你你告诉我你去干什么,但是我可没说你说了以后我就下车哦。”

我狠狠的瞪着他,冷声道,“下不下去,不下去的话,我现在报警说你骚扰。”

我这话是尽力用了我的恶狠狠眼神的,当初刚在总部当上培训组组长的时候,我担心自己威信不够,还特意练了一段时间恶狠狠的神色呢。

叶岚昕形容我的恶狠狠用的是放在非洲大草原上,雄狮都不敢靠近我。

王凌帆果然被我这雄狮都惧怕的恶狠狠给吓了一跳,半晌才回过神,讪讪的笑了,拉开车门下了车,“别生气嘛,我就是开个玩笑。”

“是么?”我探过身子,伸手勾到副驾驶的车门,奋力往回一拉,“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我现在没有空闲功夫跟你开玩笑。”

回家喝奶吧,小屁孩。

一脚油门踩出去,已经把王凌帆甩了老远,我这心里才安稳下来,从方向盘上撤下一只手,摸了摸口袋里面的钥匙。

魏家庄园很大,祠堂的位置在背面的山脚下,几乎是绕着魏家庄园转了一大圈才找到,难怪顾斐然以为魏家只有七个门,这第八个们实在是不明显,上面爬满了藤蔓,要不是胡先生跟我描述了详细的位置,我是怎么也不会觉得那儿有个门的。

车子被我停在林子里面了,我踩着运动鞋戴着手套拨开了门上厚重的藤蔓,露出一个已经生了锈的铜锁,开的时候格外的小心。

胡先生说这锁头有了年头了,再过些时间就是个古董,这让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轻轻地捣了两下,最后那一下起了作用,锁头松动了下来,又摩挲了好一会儿,这把锁才带着谢谢扑簌簌地掉落在了地面上。

我环顾了一圈,确定没人在周围之后才捡起那把锁搭在门上走了进去。

进了门,迎面是一片荒芜,草有人那么高。

我在草丛里面拨了半天才看到远处的建筑物,古老的中式建筑,屋顶的黑色瓦片都带着浓重的历史色彩。

我站的地方是个后院,而面前这个栋建筑大概就是魏氏祠堂供奉牌位的正屋,我站在正屋的背面。

扑面而来的阴森感包围了我,明明是正午时间暖阳最甚的时候,我却在这栋背阴的地方感受到了压抑。

说实话我从小就有些害怕这些灵位之类的东西,总觉得一个不留神身后就可能窜出来什么不应该被我看见的东西一样,就像刚刚我好想忽然看到草丛里面穿过一条白色的东西。

我希望是猫猫狗狗,如果不是的话,那就真的倒了大霉了。

“阿弥陀佛,擅闯贵宝地,实在是无意冒犯,要是冒犯了各位神灵的话,还望不要怪罪,我就是来救人的,我绝对没有恶意的,真的。”

我嘀嘀咕咕的念着,双手合十一路作揖朝着正门的方向跑去。

刚跑到一个拐角,忽然窜出来的人影吓得我差点尖叫出来。

王凌帆张牙舞爪地做出一副狰狞的样子恐吓着我,“啊呜!”

我一拳挥过去,骨骼的疼痛感蔓延全身,等我看清楚面前那个被我打肿了眼睛的男孩是王凌帆之后,恨不得再给他另一只眼睛也补一拳。

“你是怎么来的?怎么阴魂不散啊你?”我愤愤地揉着自己的手压低了声音问道,真是倒霉。

王凌帆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眼睛,“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林莞,你是不是疯了?你是女人么你?”

“你想看看女人是不是能给你再补一拳是不是?”我气得直跳脚,他竟然还有时间跟我开玩笑。

“行行行,我说,”他举起双手,一副求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