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里面提到谭芳的母亲,她母亲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母亲告诉我过,谭芳的母亲,就是梅姑。”

我皱了皱眉,似乎没听说过这个梅姑是谁,身侧的荣智良动了动,我看向他,他的脸色有些怪异,仿佛知道什么一样。

“梅姑是我爷爷的一房姨太太,是当年平城的戏子。”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懵。

意思就是说谭芳是梅姑和魏柏庸父亲的女儿,那谭芳跟魏柏庸岂不是兄妹?我去,这乱伦啊。

“谭芳跟魏家没有关系,是梅姑从戏园子里面带来的女儿。”

我这才舒了一口气。

只是总觉得这历史怎么这么惊人的相似,有些地方怪怪的,我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哪儿怪。

魏柏庸的父亲魏良卿,是当年平城的粮油大商,也是魏氏的开创先祖,就是从他开始,魏家正式从官场退出,闯入商业的。

魏良卿跟梅姑是早有婚约,后来为了自己的事业娶了别的女人,事业有成之后想起自己曾经抛弃的女人了,又想方设法带了回来,也不管她在戏班子已经嫁人,用一百两白银,从班主手上把她买了回去。

据魏家家事纪实上面记载,梅姑嫁入魏府做了魏柏庸的第二任姨太太,第二年就怀了孩子,可惜身子弱没能生下来,难产,一尸两命。

“她是难产死的?”我问道。

魏长空叹了口气,摇摇头,“现在也没什么好忌讳的,那本纪实上面记得不全,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告诉我,梅姑是在魏氏宗祠里面上吊死的。”

死的时候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戏服,是当初跟魏良卿私定终身的时候,从戏班子里面偷出来的,权当做嫁衣了。

梅姑死的的确是惨,死后被魏柏庸的正房夫人用草席裹着丢到了乱葬岗,尸骨无存,也没个牌位祭奠,她先前的女儿也被正房夫人卖给了妓院,对此,魏良卿竟然睁一眼闭一只眼。

也不知道谭芳在妓院里面是怎么逃出来的,后来又是怎么去了香港,再后来又是怎么怀着仇恨的心回到魏家的,再后来动乱时期,她放弃复仇离开的时候,心里面又在想什么,她到底爱没爱过魏柏庸,恐怕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

魏良卿那位心狠手辣的正房原配夫人活的也不算长,但也推迟了谭芳复仇的时间三年,没能亲眼见到谭芳毁了大半个魏家,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谭芳离开魏家的时候,见了当时已经跟魏柏庸离婚的魏夫人,也就是魏长空的母亲,她给自己母亲求了一个牌位,希望可以供在魏氏宗祠里面。

这些事,都是魏长空的母亲临死前告诉他的。

所以魏氏宗祠平时锁着,只是因为里面供奉着梅姑的牌位,这桩事也算是魏家祖上不太光彩的事情,总归是不想让人知道的,所以也就是平时供奉着,过年过节的时候收起来不让魏家子孙知道。

“没想到,这日记本还留着。”魏长空叹了一口气,神态很是沧桑疲惫。

老一辈的爱恨情仇,我们下一辈的谁也说不清楚,这故事原本应该随着上辈子的人就结束,偏偏魏长空知道这事儿,偏偏现在我们也知道了这事儿。

“这件事早就结束了,你们不用多想,眼下的事情跟这事,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魏长空一句话结束了谈话,我跟荣智良识相的离开,日记本留给了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