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齐如莲的心里已是翻江倒海,可脸上却未见怒容,只漠然的看了小玉一眼,随即移开目光,亲昵的挽着阿紫进屋。

望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小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紧紧握着杯子,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好,很好,齐如莲,你尽管无视我,轻蔑我,我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你那张假装大方的伪装面具被撕裂时,你会如何的痛苦绝望?等着吧……

齐如莲领着阿紫径直上楼,当看到她和何书诺的卧室床头那张大幅婚纱照已被摘下不见踪影时,只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与难堪,她砰的甩上房门,坐在床边,捂着脸,肩膀微颤,压抑的低泣声从指缝里溢出来。

“如莲,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阿紫坐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

“阿紫,我心里很痛,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阿紫,我痛得受不了……”她把头靠在阿紫的肩膀上,脸色一片苍白。

阿紫轻声的分析给她听,“如莲,你要知道,那个小玉是下足了功夫的,她是个心思缜密的女人,清楚的知道如何将一个女人打击伤害得彻底,所以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她的手段,你看,从始至终,她明明是一个为人所不耻的小三,却能成功的将自己摆在委曲求全惹人疼惜的弱者位置上,让何书诺处处为她着想,更让何家二老认同她,为她打点一切,你别看她不言不语,楚楚可怜的,就小看了她,她能轻易的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可见是多么难缠的人,所以。何书诺被她算计纠缠上,也不奇怪。”

细细聆听阿紫的这番话,齐如莲已止住哭泣,坐直身体。抹掉脸上的泪水,“阿紫,你说得对,现在不是我哭得时候,我要好好想想。呆会何书诺回来,我该怎么应对他们。”

“如莲,别担心,我说过会帮你的,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也无论他们说什么,你切记不可激动,不可哭闹,要知道,你一旦情绪失控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便落入了小玉的圈套,也许何家人并非真要给你难堪,可有那小玉的推波助澜,事情一定会往坏的方向发展,但你也不必担忧,有我在,那小玉绝对讨不到好去。”她知道齐如莲此刻一定心乱如麻,虽然表面还算淡定,但那脆弱的心脏已禁不起重击,所以得事先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齐如莲盯视着阿紫妍丽绝美的脸庞。扬眉问,“阿紫,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阿紫莞尔一笑,“那小玉为了今天。布局了很久,也花了血本,如果你没遇上我,也许就此栽在她的手中了,但她也就那么大能耐,她自恃聪明。却不知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谎,如莲,你暂时别问这些,到时按我说得做就行。”她怕齐如莲知道了会沉不住气,过早的亮出底牌,却给了那小玉反应和应对的时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她没兴趣和那女人纠缠,她要的是一击得胜。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来,齐如莲打开门,一个中年女佣站在门外,恭敬而小心的说,“少奶奶,老爷请您下楼去,少爷就快回来了。”

还未到两点,看来何书诺得知齐如莲已经到了,于是匆匆赶了回来。

当齐如莲和阿紫下楼时,一楼偌大的客厅里,何老爷和夫人已经坐在了真皮沙发里,佣人端上刚沏的热茶递给两人。

何老爷五十几岁,五官粗犷端正,身形魁梧,眼神凌厉,不怒自威。而何夫人裹着厚厚的皮草歪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中透着暗黄,嘴唇有丝病态的粉红,鬓发微白,枯燥无光,露在外面的双手瘦的骨节凸起,看来何书诺没有说谎,何夫人确实病得很重。

而一旁的单人沙发里,小玉安静的坐着,脸上泛着恬静安然的微笑。

“如莲,过来坐。”见齐如莲神色如常的走过来,何老爷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和蔼的笑,伸手一指对面,示意她坐下,看到紧随其后的阿紫时,顿了顿,说,“这位是如莲的朋友吧?请坐。”

阿紫点头微笑,从善如流,拉着齐如莲在何家二老对面的沙发里坐下,佣人端来热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齐如莲端起白瓷茶杯,随意的问,“何书诺呢?”

她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何书诺回来了,见客厅里坐满了人,把手中公文包和外套递给一旁的女佣,在唯一空置的单人沙发里坐下,与那小玉隔着茶几面对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