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老老实实说:“这一点小民着实不知。”

“闵画, 出去问一下。”史瑶道。

太子奇怪,“苏方这个名字孤听着怎么有些耳熟?”

“未央宫小黄门苏文的堂妹,之前在椒房殿当差。”史瑶道,“妾身以前见过几次,还和殿下讲过,殿下忘了?”

太子仔细回想, 道:“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她和常融是何关系?”

“妾身不知。妾身早先感觉她不安分,苦无证据, 便令人留意一下。”史瑶道,“苏方早几日调去宣室,被苏方挤走的那名宫女便是遭常融陷害, 继而被赶出宫。”说着,看一眼东方朔, “妾身如果没猜错, 苏方想成为下一个李夫人。”

成为正当宠的李夫人, 还陷害太子?东方朔睁大眼, 不敢置信。

太子眉头紧锁,难以置信,“他们有如此大胆?”

如果不知道历史, 史瑶也不敢相信小小的小黄门敢搬弄是非,更不敢相信一个绣衣使者也敢栽赃陷害太子,“不然东方朔怎么会在这儿?”

“孤去找父皇。”太子沉吟片刻说道。

史瑶:“先别去。”抓住太子的胳膊, “东方朔, 人留下, 回去私下禀告父皇,殿下请父皇把被殿下调/戏的那名女子赐予殿下。”

“啊?”东方朔愣住了。

太子急切地说:“孤没有——”

“妾身相信殿下没做过。”史瑶笑着打断他,“常融敢无中生有,我们为何不能将计就计?”

太子提醒史瑶:“常融真弄出一个人来呢?”

“那殿下就说从未见过那个人。殿下去哪里都有人跟着,宣室殿外还有禁卫,殿下没做过,常融陷害殿下,禁卫也不会和常融同流合污。”史瑶打量一番太子,“或者真有?”

太子想也没想:“没有!”

“既然没有,殿下还有何顾虑?”史瑶话音一落,闵画进来了,“有吗?”

闵画:“没有。”

“谅她也不敢来。”史瑶嗤一声,“闵画,速去查查十五日那日苏方和谁在一块。”

闵画应一声“诺”,趋步往外去。史瑶令今日当值的翟砚送送东方朔。待东方朔出去,史瑶才问,“殿下,那五十人如何处置?”

“东方朔方才不说了,你是长乐宫女主人。”太子此时还是难以接受一个小黄门敢陷害他,更让他想不通常融为何要陷害他,也没心思管外面那些人,“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史瑶:“明年年底大郎、二郎和三郎搬去东边住,那边还没收拾好,不如让外面那些人过去?”

太子猛然转向史瑶,见她不像开玩笑,无语又想笑:“这点小事不用问孤。”

“阮书,听到了没?”史瑶问。

阮书抿嘴笑笑,“婢子听见了,婢子现在就去。”说完就往外走。

三月份的天还有些凉,屋里更是阴凉阴凉。史瑶也没进屋,慢慢坐回躺椅上,屏退左右,“殿下最近得罪过常融?”

“没有。”太子道,“你也没得罪过他吧?”

史瑶:“妾身至今不知常融是黑是白。”

“这就奇了怪了。”太子皱眉道,“孤令人去查查。”

史瑶:“过几日再查,现在不合适。”

太子揉揉额角,琢磨一会儿,“父皇走后,孤再命人去查。”说着,突然想到,“你让闵画去查苏方,你是担心常融说的那个人是苏方?”

史瑶:“妾身对苏方不假辞色,苏方应该能感觉到,她不一定敢来。妾身怀疑和苏方交好的宫女,便是常融口中那人。”

“你挺细心的。”太子有些意外。

史瑶心想,心不细也没法当明星的贴身助理,“心细都没能撑过三天,就被殿下认出来了。”

“你破绽太大。”太子道,“你如果知道你兄长史恭病逝多年,孤肯定不会怀疑你。”

史瑶:“妾身如果连这事都知道,就不是妾身了。”

“对,那就是你和她了。”太子说着,忍不住笑道,“说起八年前的事,孤总感觉是昨天发生的。”

史瑶笑道:“你儿子不同意。”冲自己的肚子努努嘴。

“但愿这孩子是男孩。”太子道,“不然,孤得愁白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