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以为三郎和他玩,也学着三郎亲亲三郎的脸, 结果涂三郎一脸口水。羡慕三郎的二郎见了, 咧嘴大笑, “阿弟,你脸上全是口水。”指着三郎的脸说道。

“小弟和我亲,才涂我一脸口水。”四郎胖,三郎抱着他在殿内走一圈就觉得胳膊无力,不得不换只手抱着四郎, “你让他涂你一脸口水他也不涂。”

大郎瞥一眼三郎,悠悠道:“小心他尿你身上。”

“不劳你费心, 有尿布。”三郎说完,就把四郎给太子,“父亲, 孩儿歇会儿再抱他。”

太子笑道, “还没到一刻就没力气了?”

“他太胖。”三郎上上下下打量四郎一番, “孩儿觉得孩儿半岁大的时候都没有四郎现在重。”

太子:“他出生时就比你重。”扭头看一眼四郎,见小儿子没有要睡的迹象, 指着大郎说, “要不要你大兄抱抱你?”怕小孩听不懂,又指了指外面。

满脸懵懂的小孩顺着太子的手指看去,眼中一亮,冲大郎伸出手。大郎三两步跳到太子面前, “真抱他出去?”

“抱他到门口就回来。”太子道, “看他想哭再往门口走。”

大郎:“这样一来, 四郎以后都不跟孩儿了。”

“别担心,你和二郎长得一样,他分不清。”太子道,“再说了,就算他记得,过三五天也就忘了。”

三郎观察四郎神色,见他一心想着往外去,根本不知太子在说他,一时竟觉得小孩什么都不懂也挺好,起码他们兄弟三人以后想怎么忽悠四郎都成。

四郎发现他大兄到门口就转身回去,来回两次,顿时不乐意了,挣扎着要太子。

二郎走过去冲四郎拍拍手,四郎伸出小胳膊,看清二郎的脸,扭头继续找父母。二郎张了张嘴,不愿意承认,“父亲,母亲,小弟真讨厌我?!”

“他讨厌的是大郎。”史瑶笑道,“明明往前迈一步就能出去,大郎偏偏转身回来,他不想再让大郎抱。”

大郎也累了,一边把四郎递给史瑶一边说:“母亲说得对,因为你和我长得一样。”

“我也不想和你长得一样。”二郎想也没想就说。

大郎嗤一声,“说得好像我想和你长得一样似的。”

“你,你——”二郎指着他,“你不可理喻。”

太子笑道:“那你还理他作甚?去洗手,咱们吃饭。”

二郎瞪大郎一眼,“你不要和我一起。”

“好啊。”大郎应一声,随即吩咐小宫女再打一盆热水。

二郎顿时气得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三郎忙扶着他,“不是他的对手还惹他,你图什么呢?”

“我也没想惹他。”二郎一秃噜嘴说出来,他也恨自己啊。

太子走过来,揉揉二郎的脑袋,“别说了,吃了饭你们还得去上课。”

说起上课,二郎想到三郎和大郎为了照顾他,有些内容大郎和三郎听得想睡觉,依然让老师慢慢讲。这么多年过去,大郎从未为此抱怨过。二郎瞥一眼在旁边洗手的大郎,哼一声,不和他计较。

大郎回看一眼二郎,幼稚!

翌日,十二月初九,再过一天便是十二月初十,这一日帝后在宫中设宴,理由是太子第四儿子满百日。

王侯将相不懂,大郎、二郎和三郎百日宴,皇帝也只是宴请皇家人,怎么到了四皇孙,就要大宴群臣?带着这个疑惑,男男女女带着给名为刘宣的刘家四郎准备的礼物来到未央宫。

宴席开始,最先端上来的不是重菜,也不是开胃小菜,而是一碗白米饭。还没搞清皇帝为何要宴请他们的文臣武将一见白米饭又懵了,皇帝这是要干什么啊?

刘彻见众人面带疑惑,笑着说他们面前的白米饭来自辽东郡。除了东宫父子四人,包括卫青在内的所有人都惊着了,也明白刘彻为何要宴请百官。

这次有外人在场,无论是前殿的男人,还是后殿的女子都有些拘束。少说话多吃饭,宴席结束的也比以往要快,未时刚过就散了。

公主以及各家夫人向皇后和史瑶辞行,朝中重臣却被刘彻留下来。吃了皇家的饭,自然要为皇帝分忧。

辽东郡地广人稀,偏偏产的大米味道还行,很清楚北方缺粮的刘彻自然要好好利用这片土地,便让众臣各抒己见。

王侯将相多是关中人,辽东离他们甚远,有些人甚至不知道辽东郡离长安有多远,怎么出主意?百姓迁到辽东郡?朝廷连年征战,这几年又组织几十万人屯田戍边,导致许多地方只剩老弱妇孺,把他们弄得辽东郡也没力气种地。

没有男丁,大农令桑弘羊、御史大夫儿宽也只能相顾无言。一时偌大的殿内竟鸦雀无声

刘彻从儿宽、桑弘羊转向致仕后第一次入未央宫的卫青,卫青面露苦笑。刘彻看向他后面的成安侯韩延年,成安侯不敢看刘彻,怕刘彻问他,更怕他道出实情刘彻发火。

坐在太子身后的三郎往四周看了看,戳戳太子的背,提醒他开口。

刘彻正找太子,看到三郎的小动作,眉头一挑,“三郎,你来说说。”

太子猛然看向刘彻,随即回头,看到三郎一脸呆滞,试着说道:“父皇喊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