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子上的玉在他刚被拐的时候,他就偷偷藏在了袜子里,就怕被那些人搜刮到抢走了。之后的事情验证了他最初这么做是对的。

后来发现曲隐对他没有恶意后他便把玉一直带在身上,曲隐见过不少次,不过倒是没问过。

现在古墨铤而走险的想用自己的身份去救曲隐,倒是真的怕极了她会出事。

刘久看着两人如此,倒是没催促,她肯定这人一定会跟她去的。

曲隐环着怀里强忍着不哭出声的阿淼,看了一眼曲十五,曲十五立马会意的走过来。“劳烦掌柜的好好照顾一下我夫郎。”

“这是自然,自然。”曲十五看曲隐的确是决定亲自走这一趟了,便在伸手拉古墨时候从袖子里滑出一块东西落在手上,借着古墨身子的掩饰递给曲隐。

曲隐不动声色的将东西收进袖子里,从刚才那一瞬间的触感她便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我不要留下来,不要……”古墨死死的攥着曲隐的袖子,不管曲十五怎么拉他的胳膊也不愿意松手。

曲隐看他倔强的仰着头看着她,水蒙蒙的眼睛里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鼻头通红,小嘴紧咬着,攥着他衣袖的小手指尖发白依旧死死攥着。曲隐心里心疼极了,叹息一声,最终还是将人搂进怀里。

“不要留下我自己……”古墨抱着她的腰哭了出来,含着哭腔的声音颤抖着,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我要和你一起。”

“我知道,”曲隐伸手擦去他的眼泪,在他眉眼处落下一吻,笑着说道:“乖,等我回来。”

古墨听完这一句话后眼睛便慢慢闭了起来,发软无力的身子开始下滑,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曲隐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看了一眼刘久,等看到她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便把人送到了后院两人住的屋里,给他盖好被子才出来。

“哼,再怎么依依惜别也离死期不远了。”那衙役双手抱着胸,讽刺的看着曲隐离开的方向。

话落便感觉到两股视线盯着她,一股是自家头儿不赞同的视线,另一股明显更有压迫感的视线方向是那曲掌柜的方向,可是等她看去时,那掌柜的却没有在看她。

“走吧。”曲隐出来,对刘久淡然说道。

刘久点点头,她身后的另一个人刚想过去给曲隐手上套上镣铐,却被刘久抬手阻止了,“这位不需要这么做。”

四个衙役围着曲隐站在前后左右四个方位,走在中秋夜热闹过后空寂无比的夜里,路上除了五人只余有空中撒下的清冷月光。

等进了衙门后堂,曲隐将要迈步进去的时候,刘久却快走一步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县太爷想要杀了你,你,”她顿了一下,“好自为之。”

曲隐轻笑,回了句,“多谢。”两人一面之缘,她却透露里面的情况,提醒她小心,也暗示她如果情况不对她逃走的时候,她会放水。

看她懂了,刘久才退后一步,引她进去。说实话,从第一眼见这个女人,她就觉得她内敛其中,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被贬之前见过不少人,光从气质就能看出来此人不俗。何况曲掌柜的小动作自然没有瞒过她的视线。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和遍布冷国的双曲客栈老板有关系,而且明显关系还是从属关系?

刘久抱着手臂斜靠在门外墙上,仰头看向今晚格外明亮的月亮,勾了勾嘴唇,她有预感,这个女人会毫发无损的从里面走出来,甚至有可能是县太爷亲自把人送出来。

曲隐走进去就看见了那个坐在主位的县太爷,县太爷已到中年发福的厉害,整个人看起来油腻极了,眼皮耷拉着,人也不是多精神,想必和她女儿一样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果然是什么样的上梁惯出什么样的下梁。

“跪下!”她身边的主簿开口训斥道:“见到县太爷还不下跪!”

“来人,给我把她打跪下。”主簿一看曲隐看都没看她,立马指挥起站在一旁的两个衙役。

曲隐怕阿淼醒来又哭着找她,也没再跟她们浪费时间,直接拿出手里的令牌甩在县太爷面前的桌子上,自己则坐到了一旁,冷笑道:“你觉得你有资格让我跪?”

主簿还以为曲隐甩过来的是暗器呢,立马让人拦住,刚想要开口斥责曲隐目中无人,正好收拾她的时候,却看见自家大人从衙役手里接过了牌子,睁圆了眼睛。

“大人?”主簿伸手在县太爷面前晃了晃。看她没反应,立马吩咐衙役,“将她打死,先打伤了大人之女,又对大人做了妖术,快打死她!”

“住手!”李弦立马抬手阻止,瞪了一眼主簿训斥道:“整日的待在这种小地方脑子不长眼睛也没长吗!整日记案子看来是把你眼都记坏了!”

李弦捧着令牌挪动着身子试探性的问道:“这牌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