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聘礼全算在我的嫁妆里吗?”

顾玥小心翼翼地问道。

谢氏点头应下,“这些聘礼,自然该和嫁妆一起,由你带到海西伯府。”

顾玥太高兴了,看顾珊顾玖都觉着顺眼了许多。

她冲顾珍说道:“大姐姐,你别羡慕我。”

顾珍:呵呵!

“三妹妹想多了,我不羡慕你。”

顾玥得意一笑,嘴上说着不羡慕,其实内心羡慕得不要不要的吧。

她看着顾珍,一副我什么都懂,你瞒不了我的表情。

顾珍给恶心坏了,直接甩了个白眼给她。

顾琳突然说道:“不知道王府会送多少聘礼?有两万两吗?”

顾玥脸色一垮。

顾玖笑了起来,顾琳果然是老实人。

顾玖说道:“不管王府送多少聘礼,都没关系。多少我都接受。”

顾玥嗤笑一声,她才不信。顾玖分明是在粉饰太平。

“二姐姐,你嫁的可是皇孙。要是王府没有两万两聘礼,那就说明,王府根本不重视这门婚事。二姐姐,你可要多留点心啊。王府不重视这门婚事,等于不重视你。等你嫁到王府,可怎么办啊。”

顾玖笑了笑,说道:“三妹妹就爱瞎操心。都没发生的事情,你在瞎担心什么?听说爱操心的人容易老哦,三妹妹千万注意。”

顾珍原本是在偷笑,结果不小心笑出了声。

顾玥脸色难看,“多谢二姐姐关心,你放心,我肯定没你老得快。”

顾玖挑眉一笑,“我们拭目以待。”

谢氏左右看看,算了,既然已经休战,她就懒得出面。

“太太,芍药求见。”

“让她进来。”

丫鬟芍药走进芙蓉院正房。

“奴婢给二太太请安。我家太太让奴婢来问一声,珍姑娘,玥姑娘就快大婚了,不知二太太打算请哪些人,宴开多少席?我家太太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谢氏眉眼微动,“离着珍丫头的婚期还有一个来月,你家太太怎么这么着急。”

芍药笑了笑,躬身说道:“二太太没操办过婚事,不知道这婚事麻烦得很。现在开始预备,说实话已经有些晚了。还请二太太抓紧时间,不要耽误了两位姑娘的终身大事。”

顾玥和顾珍一听这话,全都着急起来。

胡姨娘甩了个眼神给顾珍,让顾珍不要出头。

顾玥望着谢氏,“母亲,女儿的婚礼,是不是先该拟定宾客名单?”

谢氏板着脸,对芍药说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太太,珍丫头的婚礼,宴开,十桌。玥儿的婚礼,宴开四十桌。”

芍药问道:“二太太确定了吗?”

谢氏嗯了一声,“确定了,你就照实回话。”

“奴婢晓得了。二太太您忙,奴婢就此告辞。”

芍药离去。

顾珍绞着手绢,低着头,心头满是委屈。

胡姨娘尴尬一笑,“太太,珍丫头的婚礼,宴开十桌,是不是少了点?”

谢氏闻言,嘲讽一笑,“不是我不想多请几个亲朋好友上门,而是请不来。珍丫头是庶出,你以为有多少人乐意上门吃一个庶出丫头的喜酒?”

胡姨娘张口结舌,只能用目光安抚顾珍。

顾珍委屈坏了,偏偏不好说什么。

谢氏轻蔑一笑,“珍丫头你别不服气。你是庶出,你就得认命。

就算我给你宴开四十桌,你认为会有那么多人上门吗?

不过是平白浪费人力物力和钱财,还惹来亲朋好友的笑话。

玥儿大婚,席开四十桌,那就不一样了。她是嫡出,嫁的又是海西伯府的二公子。

亲朋好友,外加老爷官场上的同僚,同窗,都会上门捧场。

你呢,身为庶出,能有一门好婚事不容易。心别太大,安心待嫁吧。”

顾珍抽泣道:“我听太太的。”

胡姨娘偷偷抹泪,替顾珍委屈。

谢氏见胡姨娘母女二人都是一副伤心的模样,反而乐了,心里头痛快得很。

庶出就是庶出,就得摆正自己的身份和位置。整天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真是欠教训。

“二丫头,你大姐姐的嫁妆都置办好了吗?”

顾玖点点头,“劳太太关心,已经置办好了。”

谢氏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玖,“二丫头办事就是利落。”

顾玖低头一笑,“父亲亲口交代我,务必尽快为大姐姐置办好嫁妆,我岂敢怠慢。”

一说起此事,谢氏就是满肚子的不痛快。

她身为当家太太,顾大人竟然越过她,让顾玖置办嫁妆,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自那以后,要是哪个丫鬟敢在谢氏面前提起此事,谢氏非抽她嘴巴不可。

然而谢氏不敢抽顾玖的嘴巴。

她是很想抽顾玖的嘴巴,可惜底气不足。

顾玖不仅是原配嫡出,还得到顾大人的支持,又被指婚给皇孙。

一重重的身份,就像是一个个砝码,谢氏对顾玖越发忌惮。盼着早点将顾玖打发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谢氏说道:“今儿就先这样吧,我乏了,你们都退下。”

谢氏不愿意自取其辱,主动结束了今天的谈话。

顾玖率先站起来,告辞离去。

其他人紧跟上。

顾珍还在难过,胡姨娘一直劝解她。

顾玥走到半路上,突然停下脚步。

“聘礼有一对翡翠玉镯,我怪喜欢的。我去问母亲讨来,先佩戴几日。”

顾玥兴冲冲地回到芙蓉院。

丫鬟们见到顾玥都没阻拦。盖因为最近谢氏对顾玥的态度还不错。

芙蓉院的丫鬟个个都是人精,谢氏对顾玥不错,她们自然也会为顾玥行方便。

顾玥走到正房门口,听到母亲谢氏正在说嫁妆,迟疑了一下,就躲在门后面没进去。

春禾将嫁妆单子交给谢氏,“太太,这是奴婢拟定的嫁妆担心,您请过目。”

谢氏接过嫁妆单子,细细翻看。

春禾在旁边说道:“加上海西伯府的聘礼,嫁妆合计两万五千两,还有五千两的压箱银子。奴婢考虑到三姑娘到了海西伯府,要打赏下人,特意准备了三百两的散碎银子,以及十两左右的铜钱。”

谢氏满意地点点头,“给玥儿准备这些嫁妆足够了。她的婚事也就这样,用非常手段谋来的,毕竟不光彩。将来只能指望珊儿的婚事。无论如何,珊儿的婚事一定要明媒正娶,绝不能闹出闲话。”

“太太说的是。四姑娘的嫁妆,是不是也该提前预备着?”

谢氏笑了起来,“自然要提前预备着。光是一应用具,床,柜子诸如此类,我得先派人到南边搜罗上好的木材回来,然后请匠人做家具。”

春禾随口问道:“不知太太打算为四姑娘准备多少嫁妆?”

谢氏笑道:“珊儿懂事知礼,定能嫁个好人家。她的嫁妆,少说得准备四万两。”

哐!

门外响动。

“谁在外面?”谢氏大为不满。

芙蓉院内,竟然有人敢偷听,找死吗?

“奴婢出去看看。”

春禾三步并作两步走出门,一个人都没见到。

不过一只香炉滚落在地上。

春禾蹙眉,将香炉捡起来放桌上。

她来到外面,叫住刚从茶水间出来的冬梅,“刚才谁来过?”

冬梅说道:“三姑娘啊!她说找太太,要聘礼里面的一对翡翠镯子佩戴几天。”

“你确定是三姑娘?”

冬梅连连点头,“怎么啦?”

春禾尴尬一笑,“没什么,就随口问问。”

春禾心头有些紧张,三姑娘定是听到了她和太太的对话,受了刺激然后跑了。

春禾回到正房。

谢氏问道:“刚才谁在外面?”

春禾斟酌了一下,不想节外生枝,就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