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城西有一处向阳的山坡林地,一片桑林包围着一大一小两间草屋和几亩菜地。房前几只山鸡悠闲的踱步,不时啄食一下地上的小虫——一派生机盎然的野趣。

小草房烟囱正冒着炊烟,里面不时传做饭的声音。

骆花提高嗓门说道:“飞凌老弟——故人骆花来叨扰了。”

小草屋里的声音并没有停止,显然里面的人并没有停止手中的活计。过了一会儿,从小草屋里面走出来一个身形高大的老者:只见他面色黑红,皮肤如山岩一样粗糙;上穿麻衣,下穿草履——一幅山野村夫的模样。

老者看也不看来人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冉飞凌已死,世间再无此人。”说罢转身便要回草屋。

骆花吃了瘪却毫不见怪,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他正待接着发话,燕朗对他摆了摆手;拔出黄金血刃刀用血魂语说道:“老族人,请你看一看这把刀。”

听见熟悉的乡音,老者的背影忍不住抖了一下。此时,血刃刀已经泛着一次红云,似乎在召唤着血魂族后人。老者慢慢的转过身来,双眼紧紧盯着血刃刀;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虔诚的对着血刃刀口中念念有词——所说的完全是血魂语。

燕朗听的真切:他说的正是血魂族传统的赞扬祖先的颂文。

念完之后,冉飞凌站起身来疑惑的问燕朗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看你的样子并不是血魂族人,为什么会有我族先祖血魂汇聚的血刃刀?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把刀的前身应该是黄金权杖。”

燕朗说道:“实不相瞒——我是勒勒寨的山爷。这把血刃刀的确是前任山爷的权杖所化;这刀鞘是祖庙中的贡品。”

冉飞凌听罢肃然起敬,对燕朗躬身施礼口中说道:“老夫本名果飞,我的家乡在血魂群山门户蜜格陆。老夫已经离开那里有八十多年了,天天盼着叶落归根。”

燕朗想起蜜格陆的惨状,正在犹豫是否要告诉冉飞凌。骆花插话道:“冉老弟有所不知:你眼前的这位就是血魂族的一代新王,也是红石国的开国灵王。”

冉飞凌听罢忽然脸色一变,不客气的说:“血魂王可不是自吹自擂,更不是自封的;那是历代血魂先祖选出来的。单凭一把血刃刀还远远不够证明身份。”

话音刚落一阵红烟从血刃刀中飞出,幻化出一个淡淡红影。冉飞凌一看红影,竟浑身一震,双膝跪地连连叩拜;口中称道:“父亲啊,你的血魂被祖先接纳——完成了多年的夙愿,儿子为你感到自豪。”

没想到那红影却对着燕朗恭敬行礼——看的冉飞凌目瞪口呆。这时他完全相信这个异族少年的确是血魂先祖选出的新王,不由的行起血魂族最尊贵的大礼

燕朗扶起老者,诚恳的说道:“蒙血魂先祖错爱,选我为新王。我却没有保护住血魂族人,让他们才遭大魔灵魔梵天的毒手。幸好先祖仁慈,把牺牲的血魂都吸纳入血刃刀中,让他们有了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