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亮的目光沿着滑落的被子缓缓向下,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赵晓明还浑然未觉:“我明明说只睡一会儿,然后就回去的,怎么就给睡着了呢?你也真是的,也不叫醒我!”忽然注意到张天亮像狼一样的眼神,吓得她赶紧把被子拉上来,“你眼睛看哪儿呢!”

张天亮捡起昨晚被他随意甩在一旁的黑色蕾丝内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我帮你穿。”

在他目光的威压下,赵晓明一句“不用”竟然说不出口,只能乖乖地朝他伸出了纤细修长的双臂。

滚烫的手指沿着光滑的肌肤缓缓滑动,最后落在她的身后,张天亮笨拙地扣着内衣的扣子,粗重的呼吸落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让她一阵阵地战栗着。

在这场漫长的穿衣活动中,一个清亮的大嗓门打破了这份静谧:“哥,你到底起不起床啊,晓明姐一大早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你就不着急去找一下吗?”

赵晓明猛地清醒过来,急急忙忙地自己把衣服穿好,一边不住地朝张天亮甩过去埋怨的眼神,一边视死如归地打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迎来了张天娇一声夸张的惊呼:“晓明姐,原来你在这!”

赵晓明“呵呵”一笑,想要糊弄过去:“我去洗脸,早饭做好了吗,今天吃什么啊?”

可张天娇不肯放过她:“你怎么睡在这边了啊,害我好找。”

赵晓明做出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模样来:“还不是你啊,睡相不好,又打呼噜又磨牙的,害我一直都睡不着,所以才不得不过来的。”

“哼,当我是三岁小娃娃糊弄呢!我问你啊,你是不是已经成了我真正的嫂子了?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侄子啊?”

赵晓明气得跺脚:“哎呀,你真是,小姑娘家的,说什么呢!我不管你了。”

张天娇哈哈大笑,然后问后面跟出来的她哥说:“哥,要我把晓明姐的铺盖搬到你那边不?”

“嗯,我自己来。”张天亮说完果真自己进了她的房间,把赵晓明的枕头被子都搬了过去。

在门外假装洗脸的赵晓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难为情了一会儿之后,就看开了,人家大姑娘张天娇都不在意了,她一个现代人,难道还会介意这些问题吗?刚好可以光明正大地天天跟心爱的男人赖在一起,真是太幸福了。

张天亮吃过早饭以后自然要去工作的,张天娇也不是个闲人,只有赵晓明,无所事事地在家里呆了一会,索性叫上大黑狗,一起出门闲逛起来。

大黑这家伙还算它有良心,没有忘记了她,刚回来那会儿还直往赵晓明的身上扑,后来被张天娇大声训斥了一顿才算老实了。

一路上遇到的村民们都热情地跟赵晓明打招呼,而且不是以张天亮家属的身份,而是以赵老师的身份对她表示尊重,赵晓明没有想到,她只不过在这里当了一年的代课老师,而且工作还算不上十分尽心负责,居然会被人们记那么久,真的好有成就感呢!

甚至有人还会津津有味地提起那场精彩的元旦文艺汇演,有些当时没有去看的,纷纷表示十分遗憾,希望还能有机会看到她精彩的孔雀舞。

赵晓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算不了什么啦,以后等村里有了电视,你们就能从电视上看到更多更精彩的表演了。”

“电视?啥叫电视啊?”

“我知道!”有自诩见多识广的,马上跳出来说,“那是一个黑黑的匣子,有这么大,里面藏了好多小人儿,可以表演节目给外边的人看。”

“你胡说的吧,那不成了变戏法的了?哪有这样的小人儿啊!赵老师您说是吧?”

赵晓明一脸黑线,自觉以自己理科白痴的智商水平根本没能力向他们解释清楚数据传输和成像原理,只好尴尬地笑着说:“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以后等你们自己看见就知道了。”说完就像赶紧溜掉。

不料旁人又说起画画的事情:“赵老师,昨天队长给我们看的那幅画真的是你画的吗?”

昨天的社员大会散会以后,张天亮展示给大家看的那幅画让大伙儿讨论了很久,这些村民们平时哪有机会看什么画啊,最多就是上县城的时候看到县政府外墙上的宣传画,但那些画通常就是大块的色块加上大大的宣传文字,哪有他们队长这幅画来得形象生动。

赵晓明谦虚地笑了笑:“是啊,画得不好,叫你们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