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叔一听窃笑道:“人老了,气力衰了,我钻不动竹麻将牌了。村长,你还是继续当四饼吧!对了,刚才薛大记者向我提出一个极其严重的事情,大家都给想想要怎么解决吧!”

拐个弯讥笑郭金花长得跟竹片式的四饼脸后,幺叔丝毫不给郭金花反扑的机会,立即甩出了正经的问题来了。

玉山村这届的村两委成员有个好处,没事可以叽叽喳喳乱开荤笑话,一旦有正经事了,所有开荤笑话的油门立即松开,齐刷刷恢复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

所有的女人全将目光望在幺叔脸上,等着他说出薛大记者提出的什么问题来。

幺叔长长叹了口气,瞟了眼薛大记者,道:“大家都知道市委市政府的调研小组要来我们村搞调研了。刚才薛大记者问我,如果市财政拨下款子来给我们村,眼下又快到换届选举的时间了,要是换上来的那帮人,吞了市财政的拨款,那不影响市委市政府对我们玉山村的看法,再也不会给我们村拨款了么?”

郭金花哼了一声,道:“我们呀,当一天和尚敲好一天的钟就行了,哪能管到那么多的事情呀?”

见村两委的其他女人都附和郭金花的意思,薛大记者不得不替幺叔开口问:“那幺叔、村长和你们千辛万苦开创出来的大好局面,你们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毁在下届村两委成员的手上么?”

林菊英听了噗哧一声笑,道:“薛大记者放一百个心,下一届的村支书和村长,不也在我们这些人当中选举产生么?难道薛大记者就信不过我们这些女人么?”

薛大记者不好直说玉山村外出的党员们,会返乡开竞选下一届的村支书和村长,以及村两委其他的职位。

但他有的是办法绕着弯说。

听了林菊英的话,薛大记者开怀一笑,道:“你们玉山村的党员,就你们几个么?”

幺叔长叹一声,道:“我已经当了两届的村支书了,已经铁定不能再当了。我不担心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我担心出去打工的那些党员,见村财多了,会回来抢支书、村长等村两委的所有职务。要是他们当选了,果真如薛大记者所言,侵吞了市财政的拨款,那可真如大刀砍在我们玉山村经济的脖子上了啊!”

幺叔这么一说,所有的女人全都沉默了下来,她们已经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村支书和村长竞选,将会严重影响到玉山村的城镇化发展的大好势头了。

村委会计姚瑶不解地抬起头来望着幺叔,问:“我们村不是有村财公开的传统么?难道他们敢不公开村财收支情况?何况,还有村民代表审核制度嘛!”

幺叔轻轻摇了摇头,道:“姚瑶,你说得都没错!可问题在于,村民代表村财审核小组是跟村支书选举同样的任期,要是真被他们选上了村支书的话,那他们不是可以指定新的一届村民代表来担任村财审核小组的成员么?”

村文书汪雪芬头也不抬问:“幺叔,村长,我可以说句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