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薛紫光的尸体埋在悬崖下面的酸枣林中,展工回去骑着摩托车载着薛修阳回郑爽的家。

当郑爽和杜聿辉回到这家的时候,天色刚刚放亮。

见杜聿辉象换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先前那种恐惧的神色,顾自换下来浑身沾满黄泥巴的衣裤,拎着条内裤进卫生间洗澡去,郑爽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回身把大门关好,默默换下衣裤,感觉浑身粘乎乎的。

郑爽也找了条内裤,到卫生间门前一推,见门关着,轻声叫着:“小辉,是哥哥!”

杜聿辉过来开了卫生间的门,等郑爽进去后再锁上。

郑爽边压了一泡海飞丝在手掌中,边轻声问杜聿辉:“聿辉,感觉你情绪好多了。”

杜聿辉边揉着头皮,边轻声道:“结在我心上十几年结,今天终于解开了,倒感觉整个人空荡荡的,似乎什么事情也不关心的样子。我想,从今天开始,我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哥哥,谢谢你帮我去掉心灵的枷锁,你真好,真的,哥哥!”

郑爽将脑袋钻进喷头下的水柱里,淋湿头发,将海飞丝抹在头顶上揉了几下。

再将泡沫均匀地抹满头发,边轻抠着头皮,边叹了口气,道:“可薛大哥今天受的打击太大了,呆会儿我们一起过去安慰他吧。”

郑爽还记得杜聿辉在悬崖上对薛大记者说过的,愿意做薛大记者弟弟的那些话。

心里打算着好好结交薛大记者,让他成为自己的舆论工具,成为自己的鼓吹手,这才想拉着杜聿辉一起去安慰薛大记者。

自从购买了大片的土地后,特别是从省城回来后,郑爽存心要在玉山村的土地上结起一张网,一张上自省市下至玉山村两委的网。

他将网结到牢不可破的地步,使网内的人不再相互拆台,而是相互扶植,真正成为不可分割的利益攸关方。

冲好头,杜聿辉望望郑爽的胯间,叹了口气,轻声道:“哥哥,温光那样很痛苦的,非常的痛。我看着温光就想起过去,我也一样被薛紫光伤害成那样。我是被他绑在床架上,清醒着伤害就更大了,心里老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郑爽幽幽叹了口气,道:“可他恶贯满盈已经死在悬崖下了,他的罪孽已经随着他的死亡而翻过页了!”

杜聿辉凝视着半身镜中的自已,轻声道:“是呀,现在好了,他死了,我的仇也报了。哥哥,我们要好好安慰薛大哥,以后我们三人要好好抱成团,才能干成大事的。所以,我才会在悬崖上跟薛大哥说,我可以做他的弟弟。哥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郑爽实在没想到杜聿辉会有跟自己一样的想法,不由张臂兴奋地拥抱着杜聿辉光溜溜的身体,开心地道:“你能这样想,可真太好了,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嘛!那呆会儿我们一起好好安慰薛大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