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有了一种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感觉。

看开了,就什么都变得美好起来。我不再发牢骚,也不再为自己可怜的自尊咄咄逼人。

在水榭兰亭的豪宅下,我想给徐璐璐打个电话,但一直忙音,直到王静下楼的时候都没有接通。我只好作罢。

王静挎着她的路易斯.威登,朝我款款走来,“张灿,等好久了吧。”

我看了看表,笑道:“也没有,一个钟头罢了。”

拉开车门,她钻了进去,回头问我:“去机场的路认识吗?”

......

王静今天又在车里补妆,她的手里,杂耍般地变出一些知名的,不知名的化妆品。她看上去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不然也不会如此在意自己的打扮。张浩说,通常一个女人能精心地装扮自己,不外乎有两点:一是要去见情敌,一是要去见情人。我见过她补妆,结果是某个大堂经理被她从公司除名。

我想,那是她的情敌。

我也想见识一下王静的情人到底是一副怎样的伟岸身姿。能配得上她这种女人的,必须是高富帅。

我把车稳稳地停在了机场的旅客出口处,下车的时候,看到了孙狐狸。我转过身去,点了一支烟,王静从车上下来,伸手把我的烟掐掉,扔进了垃圾桶里。

“以后,我在的情况下,你不许抽烟。”

“哦!”我只好找口香糖出来嚼。

孙狐狸迎了上来,看都没看我一眼,两个女人有说有笑地就这么走了。

我看着她们的背影,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百无聊赖,我就我勾着腰对着倒车镜做鬼脸。昨天被老黑打肿的脸上,还有一块乌青,但好在我的皮肤肤色稍黑,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只是用手碰一下,隐隐地还有些疼。

这家伙下手还真狠!

一批旅客出来了,我没有看到她们。又等了一趟航班,这两个女人像消失了一样毫无踪迹。我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看着面前的人流,无聊地开始数人头。数到一百的时候,新的人群又出现了。

可我依然没有看见她们。

我只好掏出电话,拨着王静的号码。

“你好,先生!”有个女声打断了我,我挂掉电话,转头看见一个只有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女站在我的面前。

她盯着我胸前的名牌看了一会,我盯着她的抹胸和热裤看了一会。

“请问,你是中为公司的张灿吗?”她问。

我点头,“是的,你有事吗?”

“哦,那就好。”她拉开后厢门,把自己扔进了松软的沙发座上。

“去中为。”

我哭笑不得,转过身问道:“不是,你哪位啊?”

“怎么,你不是来接我的吗?”少女眨着美丽的大眼睛,一副俏皮的模样,“我是谁你都不知道呀?静姐没跟你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