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总是很近,爱情总是很远,这个年代就是这样。我们总是无法把握爱情,但我们总是可以玩转暧昧。暧昧总是可以那么随意,不经意间的一个暧昧的眼神,可以温暖好久,很久没有荡漾地心田,泛起了微微的波澜。喜欢带着勾引的语言,和不同的人谈笑风生,距离总是消灭不了萌发的激情,一句不经意的话,都会成为毫不犹豫去暧昧的理由。”

我坐在沙发上,端着啤酒杯。老黑摆弄着新买来的手提电脑,看着我。

“你说我跟你暧昧?”我问,“就算我们同住一间屋子,同睡一张床,那也不能用暧昧来形容啊!”

老黑苦笑一声,“哥哥,谁跟你暧昧了!!你放过我吧,我没这种癖好!我说的是你和你那些美女同僚们!”

我清了清嗓子,“你没这种文采,哪里找的?”

“百度!”老黑把屏幕转过来,好吧,是百度词条。

——暧昧。

老黑接过杯子,把我喝剩下的扎啤灌得一干二净,然后说道:“我今天突然发现的,我觉得你跟你们公司的女人们还真是暧昧。你自己看吧,我觉得每一条解释都适用于你的情况。”

我不看,看完了会胡思乱想。我得保持我纯洁的思维,不能被这些东西迷糊了我的心智!我说。

老黑啐了一口,“啊呸!”

我躲开,用鄙视的眼神看他。老黑说:“你丫还装什么纯情?不是说要一飞二吗?怎么地?是要比一比咱俩的刺刀谁的更光亮?”

“下辈子,我变女人,你变男人。我满足你!”我一本正经地说。

“好兄弟,够义气!”老黑“嘿嘿”地贱笑,好像根本不知道我是在骂他很八卦,跟女人有得一拼。

我没有给他反击的机会,转移话题,问他开矿的事情进展如何。老黑叹了一口气,有些颓丧,“比扣扳机难多了,你是不知道,这些天我跑断了两条腿,每天就沉溺在酒池肉林中,为的就是讨那些祖宗的欢心。跑完国土跑国税,跑完国税跑地税,跑完地税跑工商,跑完工商跑消防,跑到这里,我以为我跑完了。结果,跑完消防跑城建,跑完城建跑环卫,跑完环卫跑公安......唉,我就真不明白了,我就开个矿,怎么弄得跟进WTO一样,旷日持久啊!”

我笑道:“你还真别说,你以为开矿就在山上挖个洞,然后找三五个农民工铲着就行了啊?那些乱七八糟的审批手续,包括买地,注册,建税,还有开矿用的炸药,工人们的劳动环境,以及开矿可能带来的生态污染,这就关系到了整个社会的职能部门。为什么当初我不信你能搞定,就是因为这玩意儿实在是太折腾人了,而且刚直一点的,都受不了那些繁琐的迎来送往......”

“可是我搞定了!”老黑得意洋洋地说。我点点头,“我相信你,因为我不知不觉地发现,你现在的脸皮厚了,也变得更加人贱人爱了。有一句话说得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老黑听完并不生气,而是一反常态地认真,“我不想一辈子就这么窝在这个一居室里。一文不名,生如蝼蚁。Y市有那么多的有钱人,到处都是他们的宝马奔驰。我亲眼看见那些人一掷千金,吃的、用的、权利、女人,无论什么,只要你想得到,用钱砸,没有办不到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们可以,凭什么我就不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甩着拳头,他在示范那些有钱人砸钱的动作。

我突然间觉得他很陌生,不是因为他追逐金钱,而是他追求财富的动机和目的。我以为他是为了活的更好,可他告诉我,他是为了有朝一日,也学着用钱砸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