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骂了声娘,只好走路回家。

还好我在多年之前就已经习惯于在黄昏太阳下山的时候以跑步来锻炼体能。从君佳回去老黑的蜗居里,七八公里的路程,我只花了不到四十分钟。只是我穿着皮鞋和正装在大街上狂奔,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回头围观。秋老虎肆虐的季节,让我浑身淌汗,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的西裤和衬衣都已经湿透了。

老黑正在煮面,见我回来,一脸怨妇似的表情。他拿着筷子在灶台边转着,不知道怎么下手。

我凑过去,看到锅里的面汤都快煮干了,面条煮得涨大,已经烂糊糊地快成一坨烂泥。我伸手把火关掉,然后找了个大碗,整锅的面糊倒进了碗里。

“当初野战生存你怎么就能结业的?”我揶揄他。老黑朝我吼道:“老子野战生存就从来没有吃过面条!这东西我打在孤儿所里就TM地讨厌吃,要不是实在找不到吃的,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把衣服脱得精光,只穿了一条裤衩,我们在客厅里席地而坐。老黑纠结于到底是用筷子还是叉子来享用他晚餐,我直接递给了他一把大汤勺,“喂吧,啰啰啰……”

老黑白了我一眼,

拿着汤勺尝了一口,然后喷在碗里,接着站起来端起碗,整碗倒进了下水道。

“没放盐?”

“不是,是放多了,跟班公庴的湖水有得一拼!”老黑皱着眉头涮口,我了然地点点头。

班公厝是西北边界上的一个湖,我们在那执行训练任务的时候,老黑曾经失足从船上掉下去过,因为太过突然,他灌了一肚子的咸水。那一次,我们整个处突分队被“西海舰队”的同僚们好一通嘲笑,这曾经让老黑抬不起头来,这种经历我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提起,没想到到头来,他被一碗面打倒了。

“出去吃吧,随便垫点肚子,晚上请你喝酒。”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黑听说有酒喝,两眼放光。我看着时间差不多,洗个澡,整理整理,等着何佳妮的电话。

她的准时让我咋舌,我和老黑站在酒吧街的路口,标准钟上八点刚刚敲过,她就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一席黑色的深V吊带短裙,修长的腿上穿着一双绿色的长筒丝袜,长长的秀发在脑后挽起,简单地用发带绑住,凸显出一种别样的蓬松美感。如果不是她的那辆陆地巡洋舰出卖了她,我还真不敢上去认她。

我打量着她鲜艳的嘴唇,白里透红的脸颊以及鼻梁上架着的没有镜片的镜框,那是一种清纯与性感并存,美貌共婀娜一色的视觉享受,我自惭形秽,有些不知所措。

老黑愣是没有认出这就是他见过的何佳妮,我感觉到他的呼吸不怎么顺畅,用手捅了捅,介绍着他们认识。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