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为自己辩护什么,我冒犯了她。是的,我一直想冒犯她。

有一句话叫酒壮怂人胆,借酒装疯说的就是我这种人。我以前一直认为我是个好人,不干趁人之危的事情。但我和孙狐狸,不存在趁人之危这回事。

不给她教训,她以后还会耍我!

“服不服?”我松开捂着她嘴的手,问道。

孙狐狸的表情很怪异,那是一种死不服输又有些害怕的表情。

她说:“张灿,你吓到我了!”

“别装了!”我起身,坐在她的大腿上,“你又在演戏!”

她没回答我,只是忽然流起眼泪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从她身上下来,“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忽然哭了?”

她摇头,推开了我递上去的面巾纸,“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有些无措,只好坐在那看着她。孙狐狸哭了一会,情绪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张灿,借个肩膀让我靠一下吧。”

她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把头枕在了我的肩头。我调整好姿势,尽可能让她能枕得舒服一些。

孙狐狸说:“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嗯!”我几乎下意识地回答她。她看了我一眼,埋怨着说:“别有口无心的!”

我苦笑着点点头,举着两根手指说道:“我保证!”

“保证什么?”她问。

“保证以后对你不这样了!”我无奈地说道:“你别难过了,谁让你耍我的!”

她白了我一眼,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在说什么?”我莫名其妙。孙狐狸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我不喜欢别人对我不认真,就算是开玩笑,也绝对不能蒙着我的嘴,那样让我感觉我在被人......”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我知道她要说什么。的确,我刚才是有点用强的味道。我的动作让她联想太多,她害怕了。

我郑重地和她说对不起,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让人难堪。

孙狐狸对我的道歉不置可否,她抱着我的一只手,枕着我的肩膀就那么静静地呆着。我坐在床沿上,一直坐到全身酸麻。我的双手现在变得十分老实,碰都不敢碰她一下。

不知道是她还是我破坏掉了本来会很“祥和”的氛围,我现在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只想睡觉。

孙狐狸半天没了动静,我喊了她两声,没有反应。

看来是睡着了。

我叹了一口气,对着舷窗,我百无聊赖地开始数星星。数到四百的时候,我也终于熬不住了。

我们相互纠缠在一起,就这么睡去了。

我第一次晚上睡地如此地不安稳,胡乱地做着各种各样的梦。被各种人追杀,被各种口径的枪打中,被各种刀具乱砍。在梦境里,我就是一个慌不择路的亡命徒,跑着跑着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人砍掉了,断口处鲜血喷涌,疼痛万分。我使劲地按住我的伤口,背后追上来的一个女人大喊我的名字,她的手里提着一把硕大的铡刀,那上面鲜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