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给我捶捶背。”熊朝一边说着,一边铺平桌案上的布帛。

施夷光正揣着金子的手一顿,而后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走到熊朝身后,替他捏起肩膀。

熊朝提起笔,沾着磨,开始画起来。

他画着,拿着毛笔的手一顿,转头看向施夷光,皱眉呵斥:“你是女子么,这么轻的力!重点儿行不行!”

施夷光看着他,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力度一加。

一声轻嚎响起:“轻轻轻点儿……”

“公子,到底是轻还是重?”施夷光跪在熊朝身后,不耐烦的问道。

“不轻不重,你看着捏罢。”熊朝没好气的说着,提起笔继续画起来。

施夷光跪在熊朝身后替他不轻不重的按起来,熊朝俯身认真的画着布帛上的画。

书房中只有施夷光和熊朝二人,屋外守门的小厮安静的坐着。一时间周遭都静谧安宁。院子外头的金桂满枝黄,暗香萦绕。

若是不看熊朝布帛上所画的图,一切倒是美好安静。

良久,熊朝放下笔,满意的看着书案上的布帛,点点头。而后拿起,吹了吹未干的磨。转身,看向施夷光,笑嘻嘻的道:“画得怎样,不错吧。”

施夷光抬眼,扫过布帛上的画。

画上的女子侧睡着,高耸丰腴。美好的胴/体半遮半掩,青丝铺在一旁。

施夷光翻了个白眼,转头看着顾自欣赏着画得熊朝,道:“你同生跟你爹,知不知道你天天在屋子里画女子胴/体?”

熊朝面上的笑一顿,而后转头冲着施夷光翻了个白眼:“自然不晓得。”说着,又一停,转头盯着她,恶狠狠的威胁道:“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就剥了你的皮!”

施夷光停下捏着他肩膀的手,看着他,不屑道:“你在外人面前,向来是这般装模作样么?”

“你还不是?”熊朝看着施夷光嫌弃的道:“往日哑巴和谦卑不也是你装模作样出来的么?”

谦卑的人可不敢跟主子伸手要钱还不脸红的。像这般要着钱还一脸淡然无畏的人,可不多见。

熊朝转头,目光落在施夷光的身上,有些想不通,又有些好奇。

人这么小点儿,胆儿怎么就能肥成这样呢?

想至此,熊朝看向施夷光,忽而大手一抬,搭在施夷光肩头,将她向着自己怀里一揽,嘻嘻笑道:“这样说起来,咱们俩儿可是同类人!要不,咱做个哥们儿怎样?”

施夷光皱着眉头,从熊朝身上挣脱出来:“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且!”熊朝嫌弃的看着施夷光嗤笑一声:“你又不是女子,我会对你动手动脚?想得美!”

熊朝说着,回过头,看着桌案上的布帛,又满意的点点头。

而后将布帛往旁边拉了拉,晾了起来。又从书案上拿起旁边的竹卷,随口轻佻的道:“来吧,小哑儿,给哥哥讲课。”

施夷光看着熊朝束着银色绸布的脑袋,翻了个冲天大白眼,而后起身,走到书案旁边,拿起竹卷开始讲了起来。

人是烦了些,不过钱还是要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