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正常点儿讲话?!”他冲施夷光说道,带着压不住的怒火,声音沉郁而气闷:“讨厌我?我自以为并未做对你不起的事儿!倘若真有,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儿?你跟我讲不可?若是我的过错,我改便是!何至于一言不说便弃我而去呢?!”

说到最后,熊章几近于嘶吼,双眼通红的看着施夷光。

施夷光双手撑在地板上,往后斜靠着身子,看着发怒的熊章。眼神慢慢沉了下来。待到熊章讲完,也不讲话。

熊章的话让施夷光的心里头鬼火一阵阵冲起,直烧脑门儿。

本来平静的面色一点点的怒了起来。她盯着熊章,满面掩不住的怒气。

“没有做对我不起的事?口口声声说着留我于楚宫爱我护我!熊章你扪心自问,你真有保护我么?!”施夷光冲着熊章怒吼道。说着,忽而她身子向前一近,瞪着熊章怒火冲天。伸手紧紧捏着拳头冲着低案狠狠一锤。

‘咔嚓’一声,低案断裂。施夷光拳头紧紧攥着仍然放在第案断裂处。

“带我入宫,深知有险却不告知我,藏着掖着,生怕我晓得!这是信我???一切决定皆不问询于我,怎样对你有利怎样抉择!这是尊我??比射与阳城,赌注就算是我这个人也是毫不阻拦的!只要许的利益够。呵。”施夷光说至此,咧嘴嘻嘻一笑,讥讽的看着熊章:“若这就是你的爱我护我,那这爱与护,我不屑乞之。”

熊章不可置信的看着施夷光,目光扫过断案处的血迹。施夷光锤的太猛,断裂处的木刺刺进了她的手掌边缘。有血迹渗出。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施夷光留着血的手,轻声开口道:“原来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施夷光的怒吼让熊章的怒火已经不知何处去,只心中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诧。原来在她心中,他一直是这样的人。

但她整日对着他嬉嬉笑笑,对他尽心尽力。竟一次也没有说过心中的不满。

“难道不是么?”施夷光抬头,看着熊章,讽刺的笑着:“莫不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让你一定要疏离我,利用我。不然你对我太好,就会被有心人注意。然后置我于死地?”

熊章抬头,看着说着不明所以话语的施夷光。

“有吗?”施夷光看着熊章,又问道。

熊章有些疑惑,下意识的摇摇头。他有些听不懂施夷光在讲什么,但依旧开口,试图解释道:“你说的那些,我并不是那般想的。”

施夷光看着熊章,面上的讥笑散去,只剩下无边的冷漠。她冷冷的看着熊章,也不插话。

“你说我深知危险却不告知,我不是不告知,我是不想你牵扯进来。你说我不问询你便径直抉择。那不是不尊重,只是在我认知中,想替你做最有利的决定。你讲的阳城…”熊章说至此,看着施夷光,顿了顿,又接道:“我的确是因为利益。但并不代表我就是真的将你做赌注。我以为,你的箭术,是不会那么容易输。就算输了,我也会用其他的跟阳城换你。”

熊章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了。他对人从来都是只字片语。更不记得跟谁,这么解释过什么。

坐在熊章对面的施夷光依旧冷着脸,凉凉的看着熊章。

“不想我牵扯进来却让我入楚宫?尊重我却自以为是的做决定?跟阳城换我?”施夷光反问道,说着,冷笑一声:“在阳城看来,我值一百里地。且不说在你熊章眼里我值不值。就算值,你用什么跟阳城换我?阳城有的东西,你可不定有。”

虽然熊章是王子,阳城只是封君,但真要论起来,封君手里的实质性东西多多了。王子,若没有封太子,或者继承王位,手里能有什么东西跟封君相提并论的?

所以熊章所说的跟阳城君交换自己,在施夷光耳朵里,不过是迋语。她赢了之后,无所畏惧的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