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光看着离去的纪里,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子期已经离去了几日,而她除了负责管教习军士射艺,还管了个弓坊。算是半个将士半个后勤。这几日整个弓箭营都在跟她练着箭,弓坊中本就库存不多的箭支也越来越少。

左等右等没有都还没等回子期,伯将也是个睁眼瞎,子期不在,反正弓箭营也不归他管,于是就当没看到,一点儿也没有身为将军的悟性。

这几日施夷光将练着的箭支反反复复的用,用的头子都钝了,还在用。现在许多箭支坏的连矢都插不进去了,还怎么用?

正好这会儿伯将在,她就去求伯将令。伯将拒绝她是肯定的,死皮赖脸这种事儿,施夷光是做的最得心应手的。

可弓箭营的训练总不能断。

施夷光跟着纪里到了伯将的营帐之中。伯将一看到纪里,正准备说话,便看到纪里旁边稳妥妥站着的施夷光。

“你有事儿么?”伯将看着施夷光,开口问道。一般没有将军诏令,都要先在外头请见的,这位倒是不拘,跟着纪里屁/股后头就淡定的进来了。

“哦,箭支没了,你说怎么办?”施夷光看着开口就问自己的伯将,说的也是毫不含糊。好不容易能跟着纪里直接混进来,她自然不会傻到在外头请见。不然跟平日里她一个人来求见有什么区别。

伯将一听是她,都不用问她来所求的事儿,就直接拒之门外了。还见你?想太多。

伯将嘴上问着,心里头哪儿不知道施夷光为了什么事儿来。他自己现在为了胡人那边的异动都焦头烂额了,更没有心思去管司马大人座下的弓箭营了。反正现在也没有战事,弓箭暂时用着钝的也无所谓。子期那边再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伯将一边问着,心里头一边转着怎么让眼前人快点儿滚回去。可施夷光淡定的一开口,他就愣了愣。他堂堂三军大将何时被底下的人这么问过话,一听就竖起了眉毛。头一个反应便是驳回。

“你问我怎么办?那你管弓坊是作何的?自己不会想办法?”伯将不满的看着施夷光说道。

火气那么重?施夷光看着一脸不爽的伯将,答的也是丝毫不怵,理所应当极了:“我管弓坊管的便是弓数箭支。这不是刚好想到了办法,就来找你了么。”

虽说现在不是战时,并不急着用弓箭营。暂时用着钝的也无所谓。但那是对于伯将这种上位的大将军来说的。施夷光这种小新士,可不像伯将那样管了个三军。就管了个弓箭营还管不好,到时候子期问错问的肯定不是伯将。而是她这个只管弓箭营的小喽啰。

所以总得说来就是,伯将认为的弓箭营有没有箭并不是事儿,对于施夷光来讲,却是个大事儿。

“什么办法?”伯将瞅着施夷光,习惯性的反问。有法子最好。

“办法就是来找你啊。”施夷光看着伯将,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司马大人不在,将军主事,三军操练一日不可废,弓箭营尤然。”

伯将听得板起了脸,想说先用着钝的,等子期回来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