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晚轻轻颔首。

想起某人还在机场等她去接,也就付了钱走出咖啡店。

迈步到门口时,听到背后有人训斥杨燕,“工作时间还去闲聊,奖金减半!看什么看,不满意啊,不满意就另寻他地,找个能让你满意的。”

江向晚还没有愚蠢到回去替她争辩两句,五年前她就不是圣母,五年后那就更不是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曾经买单,这是杨燕为自己的错误,应该付出的代价,她不会去可怜她,俗话说得好,天作孽,还可过,自作孽,不可活。

唯一希望的还是她真的能够认识到错误,知错,就改。

叫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程家明饿的前胸贴后背,却还是坐在原地,固执的等着江向晚去接他。

“嘿,这边。”忽然眼前一亮,嘴角慢慢咧开,挂在脸上一个大大的弧度,大大咧咧的朝江向晚招手打招呼。

江向晚笑了笑,慢慢悠悠走过来,“你回来干嘛?工作也不要了?”

程家明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似的,那么洒脱,工作说不要就不要了,我这是出差!公司派过来的。”

“真巧哦。”江向晚歪着小脑袋看着他,明显的不相信。

“滚滚滚。”程家明丝毫不留情的弹着她的脑门,“不然你以为我乐意回来?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我快饿死了,快去吃饭。”

程家明把行李箱拉杆往江向晚手里一塞,自己捂着肚子跑出去,活活像是个调皮的毛孩子。

看着自己手里突如其来的拉杆,江向晚愣了三秒,而后,“程家明,你个混蛋,自己过来拉行李!”

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饿,没有力气,等了你好久好久了。”

被他这么一指责,江向晚没了脾气,确实因为和杨燕聊了一杯咖啡的时间,把他给忘了,得,这次是她的错,拉就拉吧,一点行李而已。

五年的时间,京城也没有太大的变化,程家明轻而易举找到了曾经自己最喜欢的一家餐厅。

正宗的京城菜系,程家明点完菜,江向晚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被他瞪回来以后,才嘿嘿一笑,说道,“我以为你不喜欢京城菜,平时我做了也没看你怎么吃。”

程家明淡淡眸光扫过她,不给面子的“嘁”一声,吐槽道,“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能跟人家正式厨师比,算了吧!”

江向晚哼了一声,却没有拆穿他,说句矫情的话,是怕回忆吧。

毕竟,程母对家明算得上赶尽杀绝,把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野心勃勃的年轻人逼成背负千万巨债的承担者。

当时多么怕程家明撑不过去,现在想一想,当时她们过的日子,真的不容易。

陌果哥哥也气恼陌果不打掉孩子,对陌果不管不问,正好碰上程家明负债,果果快要临盆,那时她忙的焦头烂额,也忘记了曾经的旧事。

现在,她们都挺过来,而且远远超越了那时的自己,家里还多了一个宝贝,拨的云开见月明,真好!

“你们公司还要海外扩张啊?”

程家明摇头,“这次,是收购。”

“不会是……”江向晚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问道,“就是你曾经提到过的那个计划?”

程家明宠溺一笑,“真聪明。”

“家明,你想清楚了没有?”

程家明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恰恰在此时,服务生过来上菜,两人也就终结了这个话题。

…………

顾北墨来到向姥姥的墓园,在墓园外面停下车,抱着白菊花沉步走进。

他经常过来这边看姥姥,记得两年前,他因为任务清明节那天没有赶回来,等到第二天过来的时候,这里有一束白菊花,应该是向舅舅家里有人来看姥姥了。

从那以后,每次过来他都会带一束白菊花。

来到姥姥墓碑前,顾北墨放下花束,发现这里许久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心里一喜,这就说明晚晚最近一定会过来。

用最笨的守株待兔的方法,总是能够把人找到。

径直坐下来,蜷起腿,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姥姥的墓碑,给姥姥说着话。

“姥姥,您是不是还在怪我?这次我给您带来一个好消息,晚晚没有死。

不知道是幸存下来的,还是压根没有上飞机,总之她又回到我身边了。

晚晚最爱您,她肯定会来看您的。

只是不知道她怎样才可以原谅我,我们才可以重新开始。”

在江向晚离开后,这是他唯一一次说那么多的话,心里溢满的幸运,开心,失而复得的惊喜,迫不及待想要和全世界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