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会露出这种表情?难道他见过面具?

邢战在一旁小声提醒:“大师?”

宋游玄如从噩梦中惊醒,身体绷成了一根弦,随时会反弹。

“你这鬼面具是哪里来的?”宋游玄高声喝道,一改平日说话时的慢条斯理。

邢战一时吃不准宋游玄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发现面具有异。

“哎?是这面具有问题吗?我听人说可以辟邪,还特意从卧室里拿到客厅!”王春旭惊恐万分,抖着手去摘面具,“我这就取下来!”

“别动!”宋游玄厉喝。

王春旭被他吼得一个哆嗦,还来不及从椅子上下来,突然一股劲风将他掀翻在地。

是宫牧出手了!

“别让他碰!鬼面的气息已与屋里的阴气融合在了一起,妄动会惊扰阴魂,阴魂一散,祸害四方。”宫牧狭眸微眯,注视鬼面,冶艳的脸庞如有寒霜覆盖。

宋游玄显然听见了宫牧说话,惊异地往宫牧的方向瞥了一眼,但很快收敛情绪。

邢战揪起王春旭把他拉到一边:“这里一切由宋大师做主,你别乱摸乱碰,要出人命的!”

王春旭一听要出人命,又是牙齿打颤,而且刚才宋游玄明明隔得那么远,自己突然被推下来,如果不是大师施法还能是什么呢?

邢战轻咳了一声:“那什么,宋大师啊,你先看看这屋里有没有什么聚阴凝煞的地方,需不需要调整一下?”

这话就是提醒宋游玄,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将戏演下去了?

宋游玄了然颔首,几间房间逛了一圈,装模作样地指了几处关键。

邢战和苍泊打下手,煞有介事地将符篆贴了一屋,又将糯米、硫磺、洒、五帝钱了一地,本来就乱的房间看上去更加乱糟糟了。

不过王春旭十分高兴,觉得自己终于有救了,还不停问够不够,需不需要他再去买点。

忙活了好半天终于在午前干完了。宋游玄又查看了一遍,不住地点头:“阵法初成,我们可以撤了。”

王春旭惊讶:“大师,你这就要走了?”

宋游玄又端出那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布阵只是用器物将自然灵气按照一定的规则稍作归置,需要充足的阳气与活气才能顺利运转并与阴煞对抗,这些与你说了你也不懂。”

邢战配合地把王春旭拽走:“大师心里有数,你别多嘴了,照着大师的意思做就行了!”

两人一搭一唱,苍泊在一边很是佩服,还跟着不停地点头。

宫牧觉得这群凡人没救了,宋游玄和邢战在糊弄人也就算了,苍泊还一副“这两人好厉害啊”“他们说得太对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时近中午,到了吃饭的时间,王春旭在附近的酒楼里安排众人用餐。他本想开一个大包厢,顺便和大师套套近乎,但不想宋游玄说:“我无需进食,你们不要扰我清净。”

邢战会意,要了两个小包间,让苍泊陪着宋游玄一间,自己跟王春旭一间。

这一上午虽然不是什么重活,可爬上爬下还贴符篆的,也累得够呛。邢战填饱了肚子,喝了点小酒,又开始与王春旭瞎扯。

他拍着王春旭的肩膀,先一颗糖塞进去:“王大哥,你就快脱离苦海了,高兴吗?”

王春旭确实心情还不错:“这回多亏了邢老弟你,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说什么呢,都是自己人!”邢战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你只要把宋大师伺候好就行了!别的不多说了,你赶紧把剩下的钱给大师送来!”

王春旭倒抽一口冷气:“剩下的钱?我已经拿出三十万了还要?”

邢战把眼睛瞪圆了:“三十万能干什么!大师一上午难道是白忙活的?那些什么布局不要花精力的?那些符篆天上掉下来的?”邢战心道:那些符可是老子辛辛苦苦画了大半夜的,手都画酸了,你他妈还不多拿点钱出来?

一提钱,王春旭就露出苦脸,刚要哭诉,邢战拦住他继续道:“你什么都别说了!晚上才是关键!大师做法才是真正要损耗精力的事,是大头!你之前也看见了,大师一见那张面具脸都变了,可见这玩意儿是凶煞的!你招来的可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你这回是大凶啊!要是大师不高兴拍拍屁股走了,前面的钱可就白花了,你自己掂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