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你们一定有什么。”李翊贤又觉得好笑,“你不感谢我替你处理了一桩麻烦,我这个忙难道帮的自作多情了?”

沈洵这才想起来他刚刚说的,昨夜钱先生到他这里来又被人发现了的事。

沈洵一时语塞。

“况且昨天来的也不是朱子轩本人。”

“那是一位大夫,我身体不适,他替我医治的。”沈洵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你怎么了?”

果然,李翊贤被他这句身体不适给吸引了注意力。

玉童子的脸色一窘,低下了头。

李翊贤随即也明白他是为何“身体不适”的了,自己也微微有些尴尬。

“我当时跟殿下求助的时候,是真的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了。”沈洵的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时他们进来也是替你瞧病?”

“正是。”

“当时若不是你看起来那么凄惨,我也不会轻易的被你给骗了。能骗我的人可不多啊,玉童儿。”李翊贤揉了揉玉童子的白发,把他抱紧在了怀里,“既然如此,我也已经交代了姚美人去替你分宠,为何你还要自投罗网呢?是朱家逼你的么?”

沈洵轻咬嘴唇,点了点头。

“我竟分不出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李翊贤抬起了玉童子的下巴,“你真是有趣啊,有趣。”

倘若不是刚刚那个沈将军之子的话让他露了破绽,沈洵很想现在说一句他对太子殿下句句都是真。只是太子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哄骗的,说这种话的时机和气氛都要合适才行,不然贸然的说反而会显得更不真诚。

“玉童儿只是想保命,别的都不敢想。”

“你还跟我说过你来自山里,我当时居然也信了。”李翊贤离玉童子越来越近,玉童子张着大眼睛毫不设防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李翊贤试着再接近他一些,玉童子也不躲。

昏暗的烛光下,玉童子瞧着没有那么白了,清秀的眉眼无端沾了些温柔,甚至有一瞬间带了点妩媚的意思。

可是他的神情又很天真,李翊贤觉的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他怎么会看到沈将军的儿子做这种姿态?且不管他是不是沈将军之子,他从前的样子也绝不是这样的。

被父皇破了身子之后他应该是第一个见到玉童子的,那时候的玉童子可以用惨烈来形容,弱和媚是不一样的。是这段日子跟在他父皇身边,侍奉过男人了,所以不同了么?

“是你这个模样太无辜,太柔弱,太具欺欺骗性。”李翊贤挑眉,“你在我父皇面前也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玉童子反问了一句,好像还是不懂太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翊贤弯起一边嘴角,笑了一声,低头吻住了玉童子的唇!

玉童子一怔,接着挣扎起来去推太子,但那点力气不提也罢,以至于反抗不成,反而被太子一手拦腰一手抓住了手腕,丝毫动弹不得。

时间仿佛静止了,玉童子的柔弱和太子的肆意掠夺,搅得这个殿里燃的蜡烛摇摇曳曳。

“外面天凉,太子请喝……”鸣音看里面良久没有动静,有些担心她家少爷吃亏,所以端了茶来一探究竟,没想到推门后就看见她家少爷被人抱在怀里,还,还……

她风月无霁的少爷!!

皇家的人真该杀,老子是这个样子,小子也是这般好色之徒,全是蛇鼠一窝!!

“出去。”

太子率先松口,第一反应是反手护住玉童子的身子,把他头埋到自己怀里,再厉声叫那个道姑走。

道姑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怎么,反正腮帮一鼓,抱着茶盘就出去了,因为跑的太急,热茶洒出来不少。

“是谁?”玉童子从太子怀里钻出来,捂着自己的嘴问。

“是你的徒弟。”李翊贤拿开他的手,“是个女徒弟。”

玉童子点点头。

“你不担心他们看到了?”李翊贤瞧玉童子毫无震动的样子,也是觉得奇怪,“对,你也不是真道士真师傅,被看到了也没关系。”

玉童子咳了一声,“殿下说的是。”

“那么我对你造次呢,你也没有不高兴?”

“殿下是否想说,既然玉童儿不介意这事,为何当时还要装出一副厌恶男人的样子?”玉童子又咳了几声,推着太子想要坐起来,“玉童儿从来没有装模作样过,那时我确实不喜与男人接触。可现在……”

李翊贤好整以暇的等着他说。

“我与陛下的事,殿下大概都知道吧?什么样的我都经历过了,若是现在还是那样清高,殿下信与不信?”玉童子闭了闭眼睛,一滴眼泪滑下来,“就如同一块干净的布,已经被人泼上了墨汁,又何妨再多泼些呢?如果说我有任何的不情愿,那是因为我觉得殿下碰我,会脏了殿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