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清洗完,从卧室内出来时,虞泽正在书房对穆镜迟说:“我查了常斌口中所说的珠宝商,可却未查到那珠宝商的一切信息,可见对方就是看准了,码头的弊端,现如今的码头的负责任,只要对方给他点利益,一切无伤大雅的东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不只是常斌如此,码头现在这种人大有人在,对方应该就是看准了那一批人混账,所以见缝插了针,那人应该不用具体查,想要栽赃陷害您的,想必只有阴柏翰,只是属下未曾预料到的是,霍先生竟然也会掺和在里头。”

虞助理说完这句话,下意识看了穆镜迟一眼,才敢继续往下说:“敢带人包穆府,除了总统从方上下令,一个司令是没这么大胆子如此做的,如果这一次,不是我们查到下面这摊人进行受贿,外加您在世人眼里的威望,想来要想洗脱这个罪名便很难了。”

穆镜迟对于虞助理的话,未有回应,只是靠在椅子上微垂着双眸说:“岳飞最后是怎么死的。”

虞助理不知为何穆镜迟竟然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答:“被赵构和秦桧所害。”

他并未睁眼,而是继续靠倚在椅子上,继续问:“为何而死。”

虞助理却未说话。

书桌上的香炉孔内,飘出丝丝烟雾。

隔了一会儿,虞助理又说:“所以您是说,这件事情不是阴柏翰逼迫霍先生的主意,而是霍先生也有参与在内?若是如此,为何后头是,霍先生却又亲自压下所有声讨,选择相信我们呢?毕竟说是下头人疏忽职守,不小心让那批烟土流了进去这个解释未必会有人相信,可霍先生却受用了这个解释,还亲自去压下了阴柏翰,若是他真存了那个心,又何必多此一举。”

穆镜迟低笑一声说:“那时有一句话是如此,撼山易,撼岳家军难,赵构跟秦桧又怎能够容下他呢,没有谁会是不变的,尤其是一个帝王,被架在如此高的地方,与你的地位已经不相匹配,他想要的再也不是当初如此简单,人的欲望只会越来越多,不会来越越少,而当你无法被他掌控,他却不再相信你时,岳飞的下场,便是如今我的下场,只是我比岳飞更明白人心难测这四字。”

说到这里,穆镜迟咳嗽了两声说:“正好我也累了,这位置,也是该到卸下的时候了。”

虞助理听到穆镜迟这句话后,当即便跪在他面前说:“先生,您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当初金陵的这一切若不是因为您,怎会有如今的发展和太平,谁不知道,总统府那边的大小事几乎都是您在处理,若是您就此放手,如何甘心?这天下百姓又应当如何,如今局势如此紧张。”

虞泽的话刚落音,外头便有个丫鬟走了进来,对穆镜迟说;“先生,霍总统过来了。”

穆镜迟听到这里,便睁开了眼。

虞助理也看向身后的丫鬟,良久,他问了句:“霍总统来访?”

那丫鬟无比肯定的说:“是,如今车子正好停在楼下,说是来探望先生的。”

虞助理当即看向穆镜迟,而穆镜迟似乎不觉得有任何意外,便对还立在那的丫鬟说了句:“请进来。”

他说完,便有对虞助理说:“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