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上,温若兰看到不远处一颗灵芝,喜出望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这里已经接近了山中的一块腹地,人迹罕至的地方药草要更珍贵一些。

脚下一滑,温若兰只觉得自己无处着力,心凉了半截,无法平衡的她手疾眼快的把手里的匕首拼尽全力的插进泥土中。

眼前,九十度的陡坡,她就全凭一把匕首挂在了暗崖上了。

往下一看,心凉了半截,下面郁郁葱葱的树木,目测也有些年头了,即便如此那树也要在自己脚下三四米的地方,看来没有十米也有八九米的深度了,掉下去必死无疑。

抬头,自己距离崖顶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深呼吸之后,一只手握紧匕首,另外一只手在悬崖的崖壁上抠了几下,看到抠掉的泥土,温若兰好想哭,至少不能放弃。

就在她用力的抠着泥土的时候,崖顶上出现了一个人,温若兰抬头惊喜交加:“救救我。”

东方翊垂眸看她,目光落在那把匕首上缩了缩,弯月是他赐给花无影的信物,却出现在这个女人手里了,而弯月锋利无比,没入石头有两寸之多。

“自己上来。”

温若兰咬牙,转而倒被气笑了,说的多有道理?自己不上去摔死的也是自己。

想到这里,一声不吭的拼命抠着泥土,直到抠出来一个坑露出来里面的石头,握着匕首的手臂几乎脱力,在绝望的时候激发了人体的潜力,终于一只脚踩在了那个坑里。

没有松口气,换了一只手握着匕首,另外一只手拼命的抠着泥土和苔藓……。

东方翊没走,打量着温若兰,看她抬起手手指上都是血,眸子缩了缩。

终于,温若兰两只脚有站着的地方了,像是壁虎一样趴在墙壁上喘口气,继续抠着,手指上血染了泥土也浑然不顾,她只有一个信念,不能死。

崖顶,东方翊席地而坐,从身上拿出来一块玉佩放在掌心,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手指一弹,一根藤条顺了下去。

温若兰抬头看了看上面,不客气的伸手握住了藤条,握住之后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这是一根刺藤!!

一只手抓着藤条,一只手握着匕首,这样挖坑更迅速了许多,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时候,握着藤条的手几乎血肉模糊。

东方翊在温若兰露出头的时候睁开眼睛,扫了一眼旁边的筐子还有散落的草药,又闭上眼睛如同老僧入定。

温若兰瘫软的趴在了崖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就在刚才她以为自己会再死一次,原来死没那么容易。

休息了片刻挣扎着站起来,捡起来自己的筐装进去散落的草药,起身就走。

东方翊撩起眼皮,转身下山。

走了一段回头并没有看到温若兰的踪影,微微皱眉折返回来,看到那抹身影竟绕过了暗崖,小心翼翼的走向了原本暗崖的对面。

抬眼看过去就看到了峭壁枯木上的一朵灵芝,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

灵芝到手,温若兰嚼了止血草敷在手上,把衣服撕下来一条包扎了手,这才提着篮子下山。

一路上,遇到药材悉数带回去,也没发现不远处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临近中午的时候温若兰才回到了家,把药材送到了草棚里,查看了睡在马车里的徐宜丰。

井台上提出来冷水洗了手上的血污,又找来止血草碾碎包扎了伤口。

坐在小凳子上,脑海里出现了东方翊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是不能求人,人在绝境的时候更不能求人!

花无影醒来,见罗凡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下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