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翊每天都会过去看看,温若兰一直睡着,他坐在床边,轻轻握着温若兰的手:“若兰,醒醒吧,都已经睡了快一个月了。”

“孩子可以不要,你不能一直这么睡着,嗯?”东方翊手指熨帖着温若兰的眼睫,本应该圆润的人,这段时间脸色是不错,可是消瘦了许多,他心如刀割。

从日出到日落,东方翊寸步未离,知道夜幕降临,薛怀山提着药壶进来了。

东方翊皱眉,回头看着他:“不喝了。”

“你说的算吗?”薛怀山胡须全白,端着药碗过来,伸手按住了温若兰下颚……

“我说不喝了!”东方翊抬手猛地打翻了薛怀山手里的药碗,脸色阴沉似水:“她这么睡,就是因为这些药,你到底想怎么样?”

薛怀山转身又倒了一碗过来:“想怎么样?想让你们的孩子平安,想让她能少遭一些罪,不行吗?”说到最后,薛怀山已经是震怒了。

东方翊已经到了极限,他眼里只有躺在床上的温若兰,哪里还能听薛怀山的话,猛然出手,薛怀山转身躲开,两个人就在屋子里打起来了,这一次,东方翊丝毫不让,那架势就是在玩命了。

薛怀山本来还护着药碗,看到这势头,眼睛眯起危险的弧度,低喝一声:“好小子!”

药碗扔了出去,两个人就全然不保留了,正打的不可开交,只听到一声轻咳。

嘭的一拳正砸在东方翊的心口,他倒退好几步。

刚才他分神去看温若兰,才没躲开,这会儿也顾不上嗓子腥甜,跑过去:“若兰,醒醒,醒醒吧。”

温若兰眼皮儿颤动了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东方翊喜极而泣,伸手把她抱起来了:“醒了,你总算醒了。”

“再不醒来,你就要拆家了。”温若兰声音虚弱,不忘瞪了他一眼:“还不去给爷爷赔礼道歉。”

“不急,你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想不想吃叫花鸡?”东方翊伸手检查温若兰的身体,旁边薛怀山只能背转身。

温若兰点头:“饿了的很,不单要吃叫花鸡,还要吃粥,放红糖。”

“好。”东方翊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出去了。

温若兰靠在床头,偏头:“爷爷,就这样吧,是死是活都不能再拖了。”

“这小子是疯了!”薛怀山恨恨的咬牙,过来给温若兰号脉:“只怕就在今晚了,本来压制的药性也压不住了,一会儿多吃点儿东西,爷爷去找稳婆。”

温若兰点了点头:“多亏爷爷让孩子多在胎里养了这么久,我们尽力了。”

薛怀山要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转身出去了。

东方翊回来的时候,八两和孙婆子都跟来了,两个人先是伺候温若兰洗了手和脸,一个坐在旁边喂粥,一个旁边拿着蒲扇轻轻扇着。

东方翊在外面就地挖坑,不一会儿就飘来了肉香。

“去准备水,我要洗澡。”温若兰摇了摇头不再吃了。

“好,小姐稍等一下。”八两颠颠的跑出去,小姐一睡一个多月,别说王爷要疯了,就是她都快沉不住气了。

房间里只剩下孙婆子和温若兰。

“孙妈妈,准备最好的参片,让厨房多烧热水,再按照这个方子给我配四副药,先熬着。”温若兰把药方说完,垂眸良久:“让我母亲过来。”

“小姐,可是要生了?”孙婆子疼惜的很,别人不知道,她和八两是知道的,小姐自从去救宸妃回来之后就卧床了。

温若兰点头:“嗯,今晚,快些去准备,再准备几套干净的衣服,顺便把大婚时候的旗袍准备好,兴许有用。”